见状,疑团满腹的挪近了几分。
苏牧尤捏住他的下巴向上微抬,“哦?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呢。”
死士到底是外头来的闯入者。
人心复杂,大祭司对他的信任少到可怜。
比起这些关心的话,更觉得对方是在找机会摆脱现状。
闪闪躲躲的人此时避无可避。
捏着自己下巴的手肤感像一块温润的暖玉,却带着足以将人灼伤的气势。
敖译被‘烫伤’了,皮肤的颜色骤然红了好几个度。
脸颊、耳朵、脖子,裸露在外的,尽数如此。
没有露出的,估计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眼睫颤抖,带着些许从未有过的羞怯之意,抬眸看向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的大祭司。
“我担心大祭司你。”
刚从梦中苏醒的人姿态放松,墨色的长发未被发带束缚,如瀑般倾斜而下。
随意的垂落在了胸前与后背。
许是趴着睡的原因,亵衣的领口微敞,线条清晰的锁骨一览无遗。
再往上,纤细的脖子看着有些脆弱,凸起的喉结在烛光中落下一片阴影。
精致卓越的五官摄人心魄,暖色的光却柔化了他的攻击性。
脸上那一抹压出来的枕印,恍然间带着特殊的力量,将横在中间的距离感强势打散。
这般模样,估计没有其他的外人见过。
敖译一瞬不瞬的看着。
这样的大祭司,只有他看见了。
暗中揣测的念头,让他血液奔腾的速度都快了些。
与此同时,这样的大祭司,他也不想让其他人看见。
一直在休眠的占有欲,从心间遽然苏醒,瞬间长成了参天大树。
敖译任由恶念滋生,垂于腿侧的双手不知何时已紧握成拳。
想把人藏起来,想永远黏在一起。
身上火辣的视线都快凝成实质,苏牧尤就是想装作没发现也做不到。
死士的神态不像是在说谎,但这样的凝视让他有些不乐意。
大祭司轻笑了一声。
闲着的左手凑近,动作轻柔的划过对方的脸颊。
最终,停留在了那只灰蓝色眼睛的眼角处。
“很少有的颜色。”
在中原境内,这样的颜色几乎没有。
脸上的痒意径直传入了身体深处。
敖译的呼吸失了节奏,跟心跳一样的乱。
他怔怔的望着眼前的人,就连眨眼也舍不得。
苏牧尤瞧着还没发现危险的某人,语气急转变冷,“很适合挖出来当藏品,你说呢?”
虚虚的搭在眼角的手指,也微微用力向下按。
让对方意识到,这并非是什么的玩笑话。
瞅啥?
真是冒昧!
敖译却没有害怕的感觉。
在听到想那些威胁满满的话语时,甚至冒出了有些癫狂的喜意。
这是不是说明,对方喜欢他的眼睛?
“是大祭司的话,可以。”敖译偏了偏头,让自己的眼睛更靠近他的手指。
用行动证明自己所说非虚。
这是他首次对自己挖眼睛的威胁做出回应。
然这样的回答并不能让苏牧尤满意,因为这证明他的威胁没起到任何的作用。
外乡人真是够莫名其妙的。
气不过的大祭司直接拍了拍死士的脸,“滚去外面,折根竹枝回来。”
竹苑里并没有备用行刑的工具,只能就地取材。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几天舒服日子过下来,看来对方是皮松了!
敖译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
明明是要挨打,但心中总有种遏制不住的兴奋感。
他不发一言的站了起来,听话的去了竹林。
而苏牧尤则是趁着这个时间从床上下来。
“宿主,你咋不让他拿扫把,去了头就是根棍子。”拐洞拐摩拳擦掌。
小小配角,怎么敢觊觎它家宿主?
颜值上,跟以前的男主比起来差了不少,脸上还有疤。
背景上,又不是什么大势力的首领,也不足以横扫武林。
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得好好教训教训。
苏牧尤闻言,撩袖子的动作顿了顿,“我只是想教训他,不是想弄死他。”
而且,竹条的威力难道很小吗?
武侠世界,摘花飞叶皆可伤人。
竹条在内力的加持之下,自然也可让人皮开肉绽。
比鞭子差不到哪里去。
“伤肉便可,不需伤骨,还要他干活呢。”
拐洞拐恍然大悟,竖起大拇指,“还是宿主你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