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合格的死士,在成长的过程里都需要通过各种特殊的训练。
其中,就有被抓之后该如何应对的。
是当即咬破隐于口腔中的毒囊自尽,还是谨记使命,在严刑拷打中咬紧牙关。
努力的活下去的同时,守住有关主人的一切消息和秘密。
赴死,只需要豁出去的勇气。
可于拷打中坚持下去的训练,毫无疑问要难上数倍。
毕竟有一个词叫做‘生不如死’。
能捱过去的,都是骨头硬到了极点的犟种。
而敖译,就是这样的犟种之一。
对于他来说,现在是绝对不可能走自杀那条路的。
先不说完成老家主临终前交代的任务,他就能获得自由。
就是眼前这名大祭司的手段,也跟残忍挂不上边。
不轻不重的抽几鞭子,饿两天,再放些蛇虫毒物吓唬他?
他没有轻视的意思,但这些手段,真的就跟过家家一般。
不痛不痒。
敖译抬头仰望着站在面前的大祭司。
依旧紧闭的薄唇,间接的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苏牧尤当然能明白他这副作态是个什么意思。
“很好。”他为对方的勇气颔首,眼底却一片冰冷,“这都是你自找的。”
随身携带的瓶瓶罐罐派上了用场。
大祭司动作随意的在口袋里盲抓了一个,拿到面前,“红色瓶子?你运气不太好。”
话仅仅是点到这里,他并没有明说到底差在哪儿。
敖译没有因为他的故弄玄虚而出现丝毫的动容。
只不过被绑着的手倒是不动声色的相互摩挲一下。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探索欲旺盛的人。
但在此时,真的有些好奇对方会从瓶子里拿出什么东西来。
苏牧尤用大拇指抵开了瓶口的软木塞。
没过多久,一只仅仅只有筷子粗细的蜈蚣从里面爬了出来。
两条并不长的触须微微颤抖,就像是在分辨谁是敌人。
敖译并没有因为它这迷你的尺寸而产生轻视的想法。
蜈蚣的整体并非是常见的黑褐色,而是透着点诡异的深紫。
一身坚硬的外壳,在明亮的烛光中,仿佛透着晶莹的光。
把“不好惹”刻在了身上。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大概就是江湖上排名前十的毒物之一:骷髅蜈蚣。
被咬上一口,毒素将通过血液瞬息间蔓延全身。
皮肤红肿,出现溃烂症状。
如果在一个时辰内没有对应的解药,一身血肉就会扑簌簌的从骨头上掉落下来。
这也是它名字的由来。
敖译心中一沉,这个村庄不简单。
骷髅蜈蚣的数量稀少,据记载出现的次数也不过一手之数。
且只在第一次时看清了它的模样。
接下来的几次,都是大家通过恐怖的毒发速度,以及骇人听闻的并发症,推测出的真正凶手。
如此诡谲的大毒之物,在对方手上却乖的不像话。
很难不让人怀疑,搅动江湖风云的真正背后推手,其实是他们......
苏牧尤垂眸看着原本想往他手上蹭,却碍于王蛊之威,只敢扒着瓶子口瑟瑟发抖的骷髅蜈蚣轻笑。
眼底是对人时没出现过的柔色,他低声吩咐了一句,“小紫,去吧。”
深紫色的蜈蚣随声而动,从瓶口一跃而下。
就那么精准而又自然的降落在了闯入者的手背上。
敖译明显感觉到皮肤上传来了一股凉意,那是对方的甲壳。
随后,便是数对细足行走时带来的细微的痒。
即便在这种时候,他也没有挣扎。
只是淡然的望着骷髅蜈蚣在自己手上爬来爬去,就像是挑剔的在找嫩点儿的肉好下口。
见状,大祭司双手环胸,等待着接下来的发展。
不怕骷髅蜈蚣有两种可能。
一,孤陋寡闻,根本不知道他家小紫的厉害。
二,有恃无恐,所持有的底牌让其怡然不惧。
他的眼底闪过了一丝兴奋。
如果可以,他希望是第二种。
如此一来,才有的玩不是吗?
骷髅蜈蚣不再乱爬。
它的两条触须碰了碰手掌与手腕交接的地方,就像是在告诉别人自己已经找好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