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么时候,谭松将视线放在了李晨雾的画上。

他在玉器店工作好多年,雕刻手艺还算能拿的出手。

沈素薇很宝贝他送的小配件,还拿了一块很好的料子给他,让他雕刻自己喜欢的样式。

现在,这块玉就挂在他的脖子上。

画画和雕刻,总有些相通的地方。

所以,谭松知道女朋友父亲,画画技能的高超。

但是一想到这样的人,被别人称呼为夫人,谭松就感觉毛骨悚然,接受无能。

"叔叔……"

在李晨雾画得告一段落 ,谭松有些犹豫地开口了。

说真的,他感觉自己不对劲,扭捏地跟他妹似的。

"怎么了,阿松?"

李晨雾将画笔颜料盘放好,就有家仆送上,还带着热气的湿毛巾给他擦手。

养尊处优几十年,他早习惯了家仆的照顾。

谁能想到,他李晨雾原本只是李家的一个私生子,还是爹不疼娘不爱的那种。

勉强能吃口饱饭活着的落魄人。

如果没有知浓,他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角落里了。

是他的知浓拯救了他。

谭松看向李晨雾身边的家仆,嘴巴张开又闭上。

他要说的话,不好意思被别人听到。

"把这些画画的东西拿下去吧。"

李晨雾看出未来女婿的局促,知道他不希望被别人听到,体贴地指使家仆们下去。

现在不习惯正常,以后时间长了总会习惯的。

沈家的特点之一,就是规矩多,家仆多。

"好的,夫人。"

一直守候在亭子外边的两个家仆,进入亭子,将李晨雾的东西利落地整理搬走。

这个称呼,让谭松的嘴角又是一抽。

大男人被这么叫,真不习惯。

素薇爸爸就算有张天生的娃娃脸,也不代表他女里女气。

"阿松,现在没人了,你可以问了,我肯定知无不言。"

李晨雾将一杯热茶,送到铁板钉钉的女婿面前。

天气寒冷,就算不喝,暖手也行。

沈家人的命定之人,注定逃不掉,就看他们的伴侣愿意用哪种手段。

他在沈家三四十年,看得多了。

"叔叔,你 ,你是怎么习惯被人叫夫人的。"

谭松真的好好奇。

对他这个直男而言,真是别扭到极点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