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为公主安排的别院时,孟永杰才发现,自己之前对公主身边武装力量的估计还是草率了,入驻卫所的锦衣卫有八百,这别院里警戒的还有四百人,看起来还是混编,五步一哨十步一岗,孟知府恍惚地快认不出来自家别院了......
仆从引路到花厅,自家夫人等在外头,看见他过来立刻迎上来,有些紧张,嘴唇嗫嚅轻声道:“脾气倒是不错,可软硬不吃,没打听出来原因。”
孟永杰拍了拍夫人挽住他的手臂,示意不用担心。
郭铣则是先一步踏进去,冲公主行了礼:“老臣还没问候,公主身体可安好?受惊吓了吗?”
孟永杰心里一咯噔,来不及细想,快走几步拜了礼,“公主受惊了?可是船行中出了事?”
坐在主位的少年脸上还带着些许婴儿肥,只是富丽堂皇的冠服让人下意识不敢直视那双眼睛,只听她含着笑意的声音道:“孟大人不必惊慌,只是些小蟊贼而已,锦衣卫应付得来。”
孟永杰紧跟着问道:“那贼人现在身处何处?”
朱挽宁慢条斯理地让人坐,又叫人奉了茶,这才道:“本公主身边的程参将已经将贼人送往府衙了,孟大人没收到消息吗?”
孟永杰面露愧色,“刚才在招待郭大人,一时疏忽了。”
朱挽宁点点头,又问道:“那些人跟孟大人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这话似是重锤,直接敲在孟永杰心头,他顾不得其他,立刻站起身下拜:“公主明鉴,下官为官清正,万不敢与这等贼人扯上关系!”
朱挽宁漫不经心地玩着手上的茶盏,沉默一会儿,笑了,“孟大人这么紧张干嘛?本公主只是问一句而已。”
孟永杰心头鼓跳如擂,杭州是富庶之地,他会和巨贾有来往,但不会招惹漕帮,水贼更不敢碰。他行得正,却怕有人背后搞事,让公主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万一公主咬死他和水贼有关系,那真的是连喊冤都没地方去。
只是现下,他又不了解公主脾性,实在不知该如何自证为好。
郭铣这时才开口说话:“孟大人出身东林学院,老臣以为,东林学院的学风还是可以信任,公主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