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笑着说:“冰饮于养身无益,这是用井水湃的,聊胜于无。”
朱挽宁笑眯眯道:“多谢小宋大人。”
宋培风失笑,将斗笠往下压了压,示意朱挽宁身后撑着伞的维心走近些,“日头毒,别让公主晒到了。”
朱挽宁步子是往淮橘等人居住的院落去,路上也是闲聊,“小宋大人来视察庄子?”
宋培风点点头,又摇摇头,似是而非地说道:“听说两广总督派人使了快船往宫里送荔枝等瓜果,你可别贪多了,小心吃了难受。”
朱挽宁微微皱眉,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
“听你说得好像我多贪吃一样,小宋大人,你对我很有意见啊。”
步子已经到了淮橘等人所居院落前,宋培风停下来,他不能再往前去了。
于是他转过身,对朱挽宁微微一笑,“公主,我要走了。”
朱挽宁停下步子,抬眸看他。
冷静看过几秒,朱挽宁点点头,算是表示她知道了,复抬步,往院子里走,淮橘已经迎出来了。
宋培风温和的声线在身后响起,“夏季雨水多,南方易成洪涝,须得在夏收之后抢先修坝引渠,才能在汛期保住百姓的田地......圣上点了工部左侍郎裴绍裴大人去黄河一带治水,我是同行官吏其中一个。”
朱挽宁停住步子,回头看他,青年似乎比起初见时满腹诗书的侍讲编撰多了一些什么,细看又无迹可寻。
他说,“治水是大工程,非三年五载不成事,况且黄河沙床愈高,流域内的百姓本就苦不堪言,再征徭役更添负担,此去艰难,不知归期,他日再见,就不知是何年岁了。”
朱挽宁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潘子良潘大人是治水功臣,黄河经他治理已有二十年未再冲毁堤坝,你去之前,多读一读他的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