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炳至今并不知道室友的真实性别，在这个前提下并不清楚自己和对方的某些行为已经越过了普通朋友的红线，他甚至至今只觉得“顾小茶”是一个和小鹿差不多的朋友，至于自己的一些奇怪的行为和心情，他潜意识拒绝细想，更不用提隐藏其中的心境。

他只是模糊知道，这是一个他很在乎的人，像小鹿一样，又和小鹿不一样。

到了换回身份的时候，朱挽宁其实并不介意让程炳知道她和顾小茶不是一个人，不说程炳背后的程家，程炳本人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关于福州布政使司和小鹿，还需要他作为沟通的桥梁。

但这个不介意也仅仅指不故意否认了，她不会主动告知，剩下的事还要看程炳怎么做。

她转着桌子上小巧的茶杯，“我这次出去呢是找朋友玩的，可能就在朋友那里住下了，所以明天就不和你一起去看榜了，不过我相信程哥你一定金榜题名，所以提前恭喜你啦！”

随手将杯子扣回去，朱挽宁站起身，对帮了她很多的室友真诚地说道：“程哥，走之前，给我抱一下好不？”

程炳无言，沉默着上前两步，正当朱小妞笑眯眯地伸出手时，他忽然停住了。

“寓意不好。”

青年抬眸，看着她，“明天。”

朱挽宁眉梢微扬，这是察觉到了？

看来今天注定不能抱到帅哥的腰，小朱同学遗憾收回手，“那好吧，我走了。”

青年没动，只是原地注视着她。

直到她快走出门的时候，他说：“这是你欠我的，明天，一定要给我。”

朱挽宁歪头，笑了笑，没在意他的别扭。

按照纸条的地址找到房间，她先去了隔壁。

刚推开门，朱挽宁愣住了。

燕草色武官服的女子站在窗边，腰间佩剑上垂着宝蓝色的羽毛，她推门的刹那，敏锐地回头看过来。

另一个穿着绛红长裙软银比甲的女子也跟着抬头，面上的紧张与期盼在看到门口陌生的少年时化为一抹愕然。

朱挽宁以为这里只是放着适合她穿的女装，或者宋培风之前拿走的她的身份标识。

没想到是两个她想都不敢想的人。

眼睛里有热气冒上来了，她一直觉得自己是没心没肺的，原来看到家人的时候，被压抑许久的思念还是让她忍不住鼻头一酸。

“......维月，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