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心上前,轻轻福了一礼,“回陛下,殿下当时崴了脚,离海子太近,距离殿下最近的薛大人没能反应过来,站立不稳之下两人一同掉进了水里,幸亏维月身手快,将殿下救了上来,薛大人也自己游上来了。”
神宗眉心皱得更紧,“怎么突然崴脚了?”
这回是絮梅答的:“陛下有所不知,公主玉足乃精雕细琢而成,公主还小,时不时崴脚是很正常的事,再过几年习惯了就好。”
神宗有些生气,“什么叫时不时崴脚很正常?正常人谁走路时不时崴脚?”
朱挽宁默默在心里跟着吐槽:【就是啊,又不是小脑不发达!】
王皇后有些不悦,“陛下这就浅薄了,缠足是为了坎坎有个好名声,将来出嫁,夫君真心疼爱,婆家也更上心。为了坎坎的以后,这点小小的牺牲不算什么。”
神宗道:“小?你看坎坎现在怕成什么样子了!这是小牺牲吗?!”
王皇后一噎,竟是无言以对。
朱挽宁伸手拉了拉神宗的衣袖,“父皇,我可不可以解开这个裹脚布啊?”
神宗还没说话,王皇后像是受了巨大的打击,“朱挽宁!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神宗登时沉了脸色,“皇后!对坎坎这么凶是干什么!”
王皇后双眼瞪大,一手指着朱挽宁,一手抚着心口,仿佛对面这个不孝女罪大恶极一样,“陛下!都这个时候了您还宠着她?她要做什么您难道没有听见吗?!”
神宗的面色凝重起来,“坎坎,你知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秦鹿公主七岁起开始缠足,每日泡脚按摩,搽抹香粉,顶好的布料做的裹脚布一天一换,行走需要人搀扶,没走多远就会疼得厉害,倚风偎柳,有病弱美人娇态。
可裹脚布再好,它也是裹脚布。
朱挽宁很清楚,她要做的,是把行走跑跳的自由夺回来,为自己,也为秦鹿公主。
“父皇,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我怕落水,我怕再次崴脚,我不想要这双会让我崴脚的小脚,这次是掉进水里,下次呢?若我刚好在火堆附近呢?我不能奢求我一直都有好运气毫发无伤的。”
“解足一事事关重大,你可想好了?其实你母后让你缠足也是为你好,你现在觉得难受,或许之后就会感谢你母后,民间因为缠足而觅得金玉良缘的事迹不少,父皇怕你后悔。”神宗郑重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