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多年主仆了,她也不忍心。
年惜月到的时候,暮冬正伺候她喝药。
“你来做甚?”德太妃见了年惜月,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来看看太妃娘娘。”年惜月说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在她看来,德太妃如今眼神清明,可一点儿不像得了失心疯的人。
不过,有些人时而清醒时而疯癫,真疯还是假疯,尚未可知。
“猫哭耗子假慈悲,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和胤禛都盼着本宫早些去死呢,他是皇帝,最注重名声,本宫却一而再再而三让他没脸,他现在肯定对本宫恨之入骨!”德太妃冷笑道。
“娘娘何必呢?皇上不也是娘娘的亲儿子吗?娘娘这般对他,就不觉得自责内疚吗?”
“自责内疚?”德妃闻言笑了:“明明就是他失信在先,是他说话不算话,抢走了本该属于十四的一切,我为何要内疚?只是这天下除了本宫,无人敢说实话而已。”
年惜月不想和她扯这些,直接道:“宫里那些太妃们都说,娘娘当初是为了巴结无子的孝懿仁皇后,才把刚生下的孩子送去给孝懿仁皇后养,您为了荣华富贵,抛弃皇上在先,这些年又偏爱允禵,让皇上倍受冷落,皇上登基后,您又做下这种种污蔑皇上之事,娘娘是不是觉得?您是皇上的生母,这宫里无人敢把您如何?”
“你少说这些废话,让胤禛来见本宫。”德太妃狠狠瞪了她一眼。
“像太妃娘娘这种自私自利又毫不在意皇上的人,凭什么让皇上来见你?说句实话,您若不是皇上的生母,坟头上已经长草了。”年惜月才懒得和她客气。
“放肆,本宫再不济,也是皇上的生母,还轮不到你一个侧室来教训本宫、诅咒本宫。”德太妃说着,连忙喊守在外头的人进来,把年惜月赶出去。
只可惜,从前在她面前唯唯诺诺的宫女太监们,一个个都不敢进来。
“暮冬,把这个女人给本宫赶出去。”德太妃吩咐身边的暮冬。
暮冬却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