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惜月见这位老太太一直盯着自己看,也不吭声,忍不住看了身边的年遐龄一眼。
“老太太今日过来,所为何事?”年遐龄问道。
这般盯着他家女儿看,有些无礼了。
“年老太爷,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李淮之前私自答应您的事,在我这个额娘面前却只字未提,是做不得数的。”陈氏说道。
年遐龄听了她的话后,顿时有些生气了。
他之前还专门让李淮回去考虑几日,问一问家中额娘的意思,后来李淮告诉他,他额娘对此十分赞同,没想到,人家今日却上门打脸来了。
“如此说来,老夫是被你儿子给骗了。”年遐龄冷声道。
陈氏知道自己惹不起眼前的人,连忙跪下来磕了个头:“年老太爷息怒,淮儿他是读书人,这几年也是他撑起家,养活我这个老婆子,家中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自己做主,我这个做额娘的,从不阻拦,可只有这件事,断然不敢让他自己决断。”
“更何况……我们李家只是普通人家,和年家天差地别,我夫君在世时,就教导儿子们,凡事靠自己,哪怕流血流泪也不打紧,万不可攀龙附凤,失了风骨,尤其是淮儿,他是读书人,我这个做额娘的,绝不允许他入赘,今日之事,千错万错,都是民妇的错,还请您老大人不要责怪李淮。”
这番爱子之心,旁人若不成全,都说不过去了。
“此事就此作罢,你走吧!”年遐龄挥了挥手:“送客!”
“多谢年老大人!”陈氏磕了个头,跟着小厮出去了。
“惜月,这事儿都怪阿玛,是阿玛太心急了,应该派人先问问李淮的额娘才是。”年遐龄看着女儿,脸上满是愧疚之色。
这事又被他给办砸了。
“阿玛别这么说,这件事本来就没有定下来,您也说了,让女儿今日见一见那李淮,再做决定也不迟,没想到……李淮没来,来的却是他额娘,人家不愿意,早早言明,对咱们来说也不算坏事儿,总比要成亲的时候再悔婚,要好许多。”年惜月柔声说道。
“阿玛再从其他那几个人选里挑一个,这次,阿玛一定会查清楚一切,把该问的都问了,不会再出这样的事了。”年遐龄连忙说道。
“阿玛别急!”年惜月摇了摇头:“先是沈无峥,再是李淮,一个两个都出了岔子,阿玛不觉得奇怪吗?”
年遐龄闻言一怔。
他倒没有想那么多。
只以为这些人是不想入赘,所以才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