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娘,那六个山贼又来了。”
原来玄奘放过那六贼后,本以为他们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谁知他们只是迫于打不过玄奘而暂时低头,嘴里答应得诚恳,心底则暗自怀恨。见师徒二人离开,便远远地跟在他们身后,只待月上中天,觑着师徒二人睡了,又悄悄摸到身边来,拿着那磨得锐利的大刀往玄奘脖子上一架,就待砍下。
“要不是悟空警醒,打翻了他们六个,孩儿这条性命险遭毒手!”玄奘的声音里含着心有余悸。
温娇一凛,断然道:“这等恶人,放他们一马还仍旧死性不改,可见已无教化的必要。就该杀了去,免得纵虎归山,继续为恶!”
玄奘却仿佛吃了一惊,不可思议道:“阿娘怎地也这样说?人生于世,这性命何其宝贵,哪里能这般动辄就喊打喊杀的?悟空也说打杀了去,叫孩儿训了一顿。要知道,好和尚就要时时向善,扫地怕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怎可把‘杀生’二字挂在嘴边?”
温娇静了下来。片刻后,她忍着郁气问道:“那你是如何处置六贼的?”
玄奘理所当然道:“自然是好生劝勉了一通。孩儿跟他们讲了半夜佛法,他们都受了感化,满口答应今后潜心拜佛,吃斋茹素,做个向善的安分居士。”
“所以你又把他们放了?”温娇忽然觉得拳头有些硬。
“正是。”玄奘显然对自己的处理十分满意。
温娇掐灭了传音符,望天呵呵一笑,没好气道:“我还真是想得太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