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没计划,蜜月旅行回来再说。”善美被逼着表态。
“反正没工作安排,没别的事,你就不用来公司了。”享哲握了握善美的手。
“好,那我先回去咯。”善美如释重负地答应,然后起身。“失陪了,金协理。”
迎美生理痛了一夜,本不想吃止痛药的,最终还是没忍住,快天亮时爬起来翻出善美带给她的止痛药服下,再次醒来已是早上八点了。出门时正好碰见玛丽修女,告诉她院长让她今天好好休息,孩子们都已经在上课了。于是便来到厨房帮忙,阿姨送来特地留给她的牛奶和面包,并嘱咐她多休息,不要受寒。
她每个月的生理痛似乎已成了公开的“秘密”。因为刚到修道院的第一个月她痛到休克,被厨房大叔夫妇用卡车拉到三十公里外的小诊所就诊。然后每个月差不多时候,大家对她都十分照顾。
吃过早餐,她要把餐具洗了,可还没打开水龙头就被阿姨阻止。闲来无事,便拿起扫帚把食堂的地扫了一遍。
“安娜,这个时候你要静养,多喝热水。”阿姨本想劝阻的,但她已经把食堂都扫干净了。
“没事的,我吃过药现在一点儿也不痛。”迎美淡淡地说着,把扫帚放好。
“快过来洗手。”阿姨把保温壶里的开水倒在水盆里,又打开水龙头放了些自来水。“这个时候抵抗力低,要注意保暖。”
回到宿舍,迎美无所事事地趴在窗台边看着树梢上的小鸟,时儿展翅飞翔,时儿在枝干上啄着什么,时儿从树梢的一端跳到树梢的另一端。忽地一下飞落在窗台上,它扇了下翅膀,又旁若无人地歪头啄了啄身上的羽毛,然后转动了两下褐色的小眼珠,昂起小脑袋,优雅地向她走近。
迎美缓缓地张开手掌,鸟儿一点儿也不怕人,在她食指指尖轻啄了下,很轻,轻得就像被自己的指甲碰到一样。一颗泪缓缓地从她眼角滚落,滑过鼻梁顺着脸颊落在左手手背上。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流泪,依稀记得,她曾经也有一只鸟,白色的鸟,后来飞走了,她等了很久也没见它回来。再后来,爸爸用木头给她雕刻了一只一模一样的的鸟。可是,现在连那只木鸟也不见了。还有爸爸、妈妈,和那个叫金佑振的男人,都不见了。一阵心酸,泪水止不住地涌出。她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从皮包里取出她仅有的那张照片。她的指尖轻抚过照片中的他,为什么连他都离她而去了呢?阿姨说他是为了救她被汽车撞了,他怎么忍心丢下她?自己应该很爱他吧,每每看到照片都莫名心痛。
迎美把照片小心地插回到皮包里,又拿出那张印着“金在硕”的名片。一个长得跟照片上金佑振几乎一模一样的男人,但是,看到他,却没有心酸的感觉,她能分清楚,那是两个不一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