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氏没有不顾一切的乘胜追击,胡季犛相信,那些投靠阮多方的士族们,该是能看得懂他此举的隐含意思:他胡季犛愿意“抬一抬手”,放过他们这些叛逆的士族一马。要是他们愿意重新支持胡氏的话。
当然,些许的投名状也是要的,比如,为他胡季犛带来阮多方的头颅,以及向胡氏支付数额巨大的代价。
如此一来,他胡氏不止能够兵不血刃,解决已经势成困兽的阮氏,还能够获得一批价值不菲的利益。
一举两得。
“新学果然是个好学问啊。那周王小儿的一句话,说的甚合朕的心意。‘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嗯,朕的这一手谋算,就深得这句话的其中三味。”
胡季犛有些志得意满的想。
他唤来了他的心腹谋士范巨论,问他道:“大明那边,可有所异动?”
虽然现在他依然还在和阮多方对峙沙场,但目光,已经转移到了大明的头上了。胡季犛觉得自己的眼光忒长远,仿如一个运筹帷幄的棋手,实在是很有明君之姿。
“大明除了不断发来谴责陛下您的檄文,余者皆没有异动。”范巨论道。说完,他又忧心忡忡的补了一句,道:“虽是如此,陛下万万不可大意。”
“周王朱肃于武曲城下吓走二殿下,不想杀伤我胡氏主力,定是欲要我胡氏与阮氏两败俱伤。既然如此,大明定然是打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心思。”
“既是如此,大明定是会有所动作的。相比起弱不禁风的阮氏,大明才会是我大虞的生死大敌。”
“哈哈哈哈,无妨。”胡季犛笑得豪迈,一副智珠在握的模样。
“大明确实是想要黄雀在后,然,那周王朱肃定然也没想到,朕会如此快速的就击溃了来势汹汹的阮多方。”
“螳螂捕了蝉之后就飞快掠走,不给黄雀机会,黄雀即便机关算尽,也只有徒自兴叹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