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贼酋有诈么?”
“帖木儿为了撤军,连我们的‘悬羊击鼓’之策都学上了,想来是没有什么诈的。”朱棣摇摇头,脸色却是显得越来越忧心忡忡。“可是你们可曾想过,帖木儿为何要这般匆匆撤军?”
诸将一愣,继而面面相觑,有人试探性的道:“莫非是粮草不济,不得不退?”
“若是粮草不济,此时局面他攻我守,他自可从容拔营徐徐后撤就是了。又为何要让沙哈鲁猛攻我等大营吸引注意、一边还要费尽心思用什么‘悬羊击鼓’?”朱棣道。
“且帖木儿军制承袭蒙古,大军进兵多携带大批牛羊随行,此地又多有草场,他们等闲不会缺少粮秣。之所以撤军如此惶急,其可能性必然只有一个……他们认为我们只是疑兵,贼酋帖木儿的注意力,已经转移到另一部友军的身上了!”
“另一部友军?”张玉一愣。“难道他是想强攻渴石城?”
“亦或者……是五弟引走了他的注意!”
诸人皆震,张玉道:“五殿下只有一支弱旅,怎么可能引走贼酋……”
“我也不知。”朱棣面色严肃,思之不解。想要引走帖木儿,必然是该让帖木儿产生忌惮,且比对自己这个燕王的忌惮还要更深。如今西征明军的精锐大都在自己手中,老五是用什么方法让帖木儿对其如此警戒?
还未想出下一步该如何,朱棣已从眼角余光中看到,远处又有一位负责传讯的明兵奔跑而来。“殿下!”
“渴石城中送来急报!”
朱棣大步流星,立刻赶上去迎,身后张玉等诸将亦是急急同往,朱棣从那明兵的手中接过信件,一看之下,竟是瞪大了眼睛。
“殿下,平凉侯说了什么?”张玉问。
“平凉侯说,城东战场五弟竟已击败了帖木儿之孙马黑麻所部。”朱棣道,语气之中,是满满的震惊。“马黑麻退避三里,不敢直撄五弟其锋……”
“怎么可能!”张玉不由得惊呼出声。“马黑麻手下,有三万帖木儿帝国精锐。五殿下手下能战主力不过千人,其余都是些只能摇旗呐喊的乌合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