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冥思苦想,甚至敲着脑袋,似乎把脑袋倒过来就能把那已经忘记的回忆给直接倒出来似的。朱雄英颇为担心的看着他,似是想出言相劝,朱肃一把拉住了他。
他的内心深处,也总是觉得天花一事仍有内幕。可这件事始终难寻根源,常升便是唯一的一处突破口。
“想起来了!殿下,臣想起来了!”常升突然站起身来,连碰翻了案上的酒盏也恍若未闻。“臣是在榻上……在家中之时,和侍妾闲谈知晓的那处!常伯,常伯!去将我三姨娘叫来!”
他匆匆说了两句,便去招呼管家将那侍妾唤来。想出缘由的常升激动的脸上一片陀红,看上去反倒比先前死气沉沉的模样要健康不少。
随侍在旁的老管家立刻应命,不多时,就带来了一位娇娇怯怯的女子。那女子似是没见过一位王爷与一位太孙到访的大阵仗,显得十分拘谨,慌慌张张的就想跪下问安,却被常升火急火燎的问住了:“吕氏,我问你,是谁让你对我说的清水村风景秀丽,适合踏青?”
“你可有蓄意蒙蔽我的意思?说,老实说!”
他虽仍有病容,此时却显露出一股骇人的凶悍来。那侍妾听了,当即泪盈双眼,直直的看着常升:“老爷怎能这般说话?自老爷病后,妾不避艰险,日日侍奉,连衣带都见宽了。”
“您竟还污妾蒙蔽老爷……清水村风景秀丽人尽皆知,妾又如何是蒙蔽?”
常升见她模样,倒是一滞,想起病了的这几日这侍妾确实是衣不解带,也算情深义重。一时之间竟不忍继续苛责。反倒是朱肃似是听到了什么关键处,站起身来走到了这侍妾的面前,冷言相问:“常二哥叫你吕氏……这么说来,你是姓吕?”
“……回,回这位贵人的话,贱妾是姓吕。”对常升她还敢胡搅蛮缠,但朱肃年纪虽轻,威隆却重,这侍妾一时瑟瑟,只能老老实实。
“原任左司郎中的吕本吕大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侍妾满面畏惧,似是没想到朱肃怎会突然问这事,一时竟被吓得呐呐难言。常升却是反应了过来,对朱肃道:“回殿下,我这侍妾确实与吕本吕大人家中有亲,出自吕家旁支……”
“怎么,吕大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