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李成桂悍然领兵入王宫,驱逐王禑离开开京城。城中百官无人胆敢置喙,毕竟李成桂手执事明大义为名,而便是高丽的三岁小儿也知道,事大之策,才是高丽国倚之立身的根本国策。
若是不托庇大国,区区高丽,早就该灭国了。
六月,李成桂立王禑之子王昌为高丽王,遣郑梦周赴大明送向大明称臣、并为新王请封的国书。王禑则被发配往江华岛,此生不得再赴开京。
这边厢,李善长与李祺父子则在济州岛上,暗中打探着高丽朝局。在得知高丽禑王已被发配江华岛的时候,李善长叫来了济州岛上的大明守军,
“你等且扮做流亡海外的倭寇,暗中前往江华岛。”
“寻到这高丽废王,杀之。”
不过是一介藩国废王,明军将领也不多问,自领命而出,不数日,便提来一颗头颅献于李善长案前。“禀韩国公,高丽废王已斩。”
李祺看着匣中王禑的头颅,一副死不瞑目的模样,饶是仁善如他,也无有多少悲悯。“哼,口出狂言,背我大明,真真是死有余辜。”
“父亲,您斩杀此獠,是想要嫁祸给李成桂吗?那又为何假托倭寇之名?”
“咳咳,虚则实之。李成桂若是要杀王禑,又岂能标明旗号?”李善长背着双手。济州虽也苦寒,但到了此处,他李善长竟有了几分龙入大海、任我施为的快意。原本江河日下的身子,竟也慢慢的好转了。
“可是便是嫁祸于他又如何?李成桂本就有废立污名,便是弑君,拿不到实证,高丽朝臣依旧不会拿他怎么样,至多在茶余饭后闲话几句而已。”
“咳咳……不错,杀人不过是阴私手段,确实难伤他人根基。”
“既然难伤其根基……父亲又是因何故打草惊蛇?”李祺不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