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僧求胜心切,也只好使这些搅局生乱的阴私手段了。”
心中却不由得暗暗惊讶,这位胖居士究竟是何方英杰,一盘棋局,竟被他下的如战阵厮杀一般。
若不是他一心想绞杀黑子大龙,被自己得了空隙,要不然胜负还真尚未可知。
这居士棋道可能疏漏,却必然是极精通军略。以兵家之法下棋,就能下得自己这般左支右拙。
却不知是何方神圣,流落于草莽之中?
心中正自猜测,却听那老方丈开口对那胖和尚道:“居士,你却是着相了。”
“不过一局棋局而已,怎能因此便心怀怨怼,恶语伤人?”
“聊作消遣,又哪有那么多说法。闻说古时有以字观人者,却常有大奸大恶之辈,写得一手中直方正之书法。”
“蔡京、秦桧等,皆如此类。”
“以棋窥人,岂不是和以字观人一般荒谬?”
胖和尚从老方丈开口时候开始,便自低头听训。听完之后,更是点头称是,面上怨愤之气已是散了。“道衍和尚,却是咱口不择言了。”
“口不择言,又犯嗔戒,这是咱的罪过。”
“无妨,无妨……”姚广孝双手合十。心中却不由对自己方才的想法失笑起来。那老和尚这一番话看似说的是这胖居士,阴错阳差的,却也点中了他姚广孝。
确实,以一棋局观他人人品能力,何其滑稽……自己却是也着相了。念及此,遂双手合十对老和尚道:“师兄所言甚是。小僧亦受教了。”
“阿弥陀佛。”老和尚缓缓点头,口宣佛号,却是接着道:“当下天色以晚,前方贵人夜中不见同修,只怕徒生担忧。”
“同修且先去休息。待明日早间,老衲自为贵人与同修备下斋饭。”
听出老和尚话中别意,姚广孝便也直起身,双手合十:“如此,小僧便告退了。”
又与那胖居士躬身作别,随后便再次打起了灯笼,离开了此地。
“居士,你方才不该那般。”老方丈依旧紧闭着双目,看不出悲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