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蒙元方被逐出中原未久,理学等中原儒学亦才再兴,对女子的限制也相对宽松一些。不过即便如此,大户女子穿了男装离府,亦可算作新奇时闻了,更遑论是去见朱肃这样的男子?
怪不得徐允恭方才面色古怪,祥登也是欲言又止。朱肃又何尝不是被惊的说不出话来?想开口说些什么,又不知是先发问好,还是先问候好,最后只能左看看徐允恭,右看看徐妙云,端的是一脸呆相。
最后反倒是徐妙云先开口了。“臣女见过吴王殿下。来得匆忙未及下帖知会,还望殿下勿怪。”
“不怪,不怪……”朱肃呆呆的道,转头看向另一边的徐允恭,徐允恭无奈的出言解释:“吉安侯、延安侯等论罪被擒,其家人日夜蹲守在府门前求我家出面,我与家姐只得从侧门偷偷出来,也套不得家中马车……”
朱肃点点头,乘坐不了家中马车,那就只能出府门后再雇民间的车了。那势必就要抛头露面,确实还是扮成男装比较不引人注目些。
似乎嫌徐允恭话太多了些,徐妙云偷偷朝弟弟使了个眼色。便见徐允恭一个激灵,随后便道:“殿下且与家姐相谈,允恭自在门外相侯。”说完,一脸别扭的退到了门外,甚至还带上了门。
朱肃不由得好笑,早知道这徐允恭是个姐控,没想到平日里面对徐妙云还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打发完了徐允恭,徐妙云便对朱肃道:“闻听殿下受了伤,可无事么?”
“无碍,不妨事的。”朱肃回答。说来这还是他第一次与徐妙云独处,不由得便感觉有些别扭。
尤其是,还是在自己被迫“写了”首“晓看天色暮看云”之后。
徐妙云面上也有些微红,少女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衣摆,过了一会儿,方才鼓起勇气,语气微带嗔怪:“臣女听家父说,那一日宴后,殿下独自带着数十骑便追人去了。殿下千金之子,还望务必能以保全己身为要。”
“那朱暹出身侯府,又是存心不轨,若是多带了些侯府精兵,殿下身边仅数十骑,如何能护您周全?”
“妙云事后思之,都后怕不已。还望殿下日后万勿以身犯险了。”
“便是不顾念己身,也该念及……也要念及皇后娘娘怜子爱子之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