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金。”
等沈邻州把车停好,春念人推开车门下车,径直走进茶楼。
沈邻州静静地注视着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茶楼玄关后。
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微松,指尖敲打的掌下轮盘,声音低缓而凉:“林家……”
春念人走上二楼,看见黎意浓坐在靠窗位置,走了过去,不紧不慢地在她对面坐下。
黎意浓神态自若地泡着茶,低斟分汤,然后提杯放到她面前。
春念人执起茶,茶香内敛,由近及远。
黎意浓笑了笑,问她:“蒋金在林敬阳手底下干了那么多年,不是那么容易供出林敬阳吧?”
春念人闻言抬眼,语气淡淡,话却狠绝。
“林家都日薄西山了,你说他是想陪葬还是要惜命?”
黎意浓挑眉,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她。
“你要查的东西。”
春念人放下茶杯,拿过文件袋打开,看着资料。
黎意浓语气微妙。
“林家发家史就沾黑,这些年看着是洗白了,可尝到甜头的人,怎么会甘愿把吃到嘴里的肉吐出来,当初西郊那块地就不是正规手续办下来。
林家上头有人,你要是从其他地方动手,免不了沾上一身腥,可要是从这块地动手,正好。
这招打蛇打七寸打的好,早就想好的?”
黎意浓隔着袅袅茶雾,意有所指地看着她,问:“是为了沈家找回来的那小子?”
林敬阳曾经觊觎沈邻州的事,知道人不多,而春念人救下沈邻州把他带回家的事,知道的人更少。
黎意浓也是从黎郁星那里听来的。
春念人翻着资料,听她提起沈邻州,面不改色继续看着文件。
“我这是为了我自己,在淮江,还轮不到林敬阳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黎意浓笑了,点了点头,却突然说:“你这是跟我解释?这可不像你的作风。”
春念人翻页的手指微顿,稍纵即逝,然后翻到最后一页。
看着合同上面的公章,将文件装回文件袋里,淡声反问:“哦?是吗?”
她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黎意浓习惯了,告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