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生,要么死,总是要斗的。”
寒风中盛开的孤梅在不知不觉中开满枝丫布满树梢,任风吹雨打,任天寒地冻,似是从开花起就一直在同寒冬相斗,宁死不凋,雪中傲绽。
靳玄礼有一瞬失神,刹那间眼前之人似乎除了容貌尚年轻外,所透露出的气度沉稳有力,让人无端心安,他半晌才回神道:“是,说的也是。”
许宴知随口问道:“黎仲舒的案子吴大人可有呈报上来?”
靳玄礼回道:“他的案子没那么简单,吴东泽直言此案牵连甚广,一时没那么快证明他的清白。”
许宴知微蹙眉,“我听到的起因是黎仲舒涉嫌行贿受贿,本以为他是被陷害,查清楚就好了,怎会拖到如今牵扯了别的?”
靳玄礼点点桌案,道:“折子还在朕这儿,要看吗?”
许宴知一滞,“如此关头我不好出面接手黎仲舒的案子,朝乾堂本就处于风口浪尖,我又新任都御史,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我,这个时候我若插手黎仲舒的案子反倒会害了他。”
“其实看看也行,”靳玄礼从旁拿过一本奏折,“看看你也心安一些。”
许宴知轻舒一口气,摇首,说:“算了,我相信吴大人。”
她又想到什么,“黎仲舒的一只眼睛……”
“怎么?”
“看不见了。”
靳玄礼一顿,后知后觉想起,“是秋狝时……”
她指腹贴在冰凉的缸沿,有意无意道:“他为救圣上废了一只眼,往后就只剩一只眼睛能视物。”
“朕知道你的意思,”他道:“黎仲舒是朕的肱股之臣,朕自是不会被蒙蔽耳目辨不清忠奸,他的事朕会留意。”
许宴知眉一抬,“时辰不早了,我先出宫了。”
“政儿说他想同你一道去朝乾堂看看。”
她朝外走,“知道了。”
……
都察院。
“小陆大人,回来了?”
“这趟行程如何?”
陆戎珵被人围在正中,七嘴八舌问个不停,“小陆大人,你这一路可遇到什么趣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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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白笑盈盈将人叫散,“行了,人家小陆大人刚刚回京,你们好歹给人喘口气再问这些有的没的,”他将陆戎珵拉出人群,“去去去,都去忙自己的事去,有什么事回头再说,人小陆大人还得找许大人述职呢。”
陆戎珵神色微凝,他轻扯付白衣袖,试探问道:“我不在京中这些时日许大人可有说起我什么?”
付白笑道:“小陆大人是希望被许大人说起还是不希望被许大人说起?”
陆戎珵抿抿唇,低低道:“许大人还在生我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