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瑞阳王府。
“去见过春娘了?”
“嗯,”许宴知指腹轻划过杯沿,平淡道:“景王没动作么?”
“这个节骨眼上若站出来保玉春楼那他就是自寻死路。”
“明日本王要和他去山中打猎。”
许宴知眉心一跳,笑了,“王爷倒是心宽,明面上兄友弟恭,暗地里计谋诡计。”
“姓靳玄的,哪有真的兄友弟恭?”
“所谓的兄友弟恭不过是对毫无威胁之人的怜悯,一旦发觉危险那浮在表面的友善也就维持不下去了。”
许宴知意味不明一道轻笑,“也是。”
“那就祝王爷明日满载而归了。”
“借你吉言。”
靳玄邕又道:“和春娘说什么了?”
许宴知反问:“王爷没道理不知道吧?”
“玉春楼里里外外都守着王爷的人,我和春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王爷都一清二楚吧?”
靳玄邕挑眉,“说到底你还是没有完全信任本王。”
许宴知笑意柔和,“王爷,我怎么可能会完全信任你呢?”
“维持在你我合作的信任上就足够了,多的再没有了。”
她拍拍衣袍起身,“茶喝得差不多了,我就不打扰王爷了,告辞。”
靳玄邕瞧着她背影,幽幽提醒一句,“昨日你和李忠明在街上被有心之人看见了,本王帮你解决干净了,你当小心些。”
许宴知脚步没停,“王爷既然派人跟着我,那解决几个有心之人的跟踪不是顺手的事吗?”
她嗓音拉长,幽幽一句:“这信任嘛,王爷信任我,我就信任王爷,不是吗?”
靳玄邕不置可否,扫一眼她方才用过的茶杯将其倒扣。
……
许宴知前脚回府,宫里的旨意后脚便来了。
自许宴知停官挨了板子之后她便一直没进过宫,靳玄礼有气就一直没召见她,她也没主动进过宫。
眼下来的旨意是召她进宫的,不是靳玄礼的旨意而是靳玄政的。
想来靳玄政也有好几日没见过许宴知了。
她重新梳洗更衣后进宫。
进宫后在道上迎面对上带队巡逻的乔赋笙,许宴知淡淡颔首打一声招呼。
二人简单问好后擦肩而过,乔赋笙顿步回首唤了一声:“许大人。”
许宴知闻言停顿下来,“乔统领还有何事吗?”
乔赋笙折返回来,递给她一个小布袋,“这是……家中长辈求的平安符,家父让我转交给你,毕竟家父和许太傅交好,拿你是当自家孩子的。”
提及长辈许宴知不好不收,她接过布袋朝他笑一笑,“那就劳乔统领替我向伯父道一声谢,他的心意我领了。”
乔赋笙眼底浮现清浅笑意,“那不打扰许大人了。”
许宴知点头,“乔统领先忙。”
她垂首看了看手心的布袋,又瞧一眼乔赋笙的背影,长睫遮掩了眸底情绪,半晌不轻不重叹一声转身继续行路。
跟着领路太监走过御花园去了校场,靳玄政骑在马背上拉弓射靶,他箭术进步不小,身量似是又高了。
见了许宴知来他当即下了马朝她走过去,“你的伤可好些了?”
许宴知:“谢殿下关心,好很多了。”
他背着手绕着许宴知看,“孤听说那日都打出血了,真没事么?”
她笑一下,“殿下放心,真没事。”
靳玄政:“那你怎的都不进宫来?”
“臣被停官总不好太招摇,若无召还是不进宫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