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春末,天有转凉之势。
院中的树长得还算茂盛,树底下置一张贵妃椅,懒懒散散侧身倚着一清俊儿郎,手中握书卷,垂眸于阅浮华。
贵妃椅旁一方桌,少年执笔落墨青。
“少爷,黎大人来了。”
贵妃椅上的人慵懒一句:“同他说不见。”
阿桃抿抿唇,“就这样说?”
“就这样说。”
许言舟笔尖一顿,抬眼去看,“哥哥为何不见?”
许宴知悠哉翻着书卷,“见了面总要问东问西,懒得答干脆就不见。”
片刻后阿桃又折返,说:“黎大人说不见他可以,但孩子得见。”
话音刚落,阿桃身后就传来黎云熙的叫唤,“义父义父义父义父!”
许宴知:“……”
黎云熙蹦蹦跳跳跑到许宴知跟前,黎言初紧跟着也走过来。
“义父,听爹说你背受伤了?严不严重啊?疼不疼啊?”小丫头抓着她的衣袖小嘴叭叭说个不停,“你有没有按时擦药?药乖乖喝了没有?要养多久才能好啊?你——唔,唔!”
许宴知捏着小丫头的脸,脸上的肉堆得嘴小鱼似的撅着,瞧着倒是可爱。
小丫头哼哼唧唧瞪着许宴知,双手扒着她手腕想让她松开。
许宴知起了坏心眼就是不松,时不时还一松一紧的捏着,看小丫头的嘴一撅一撅的。
逼得小丫头气急败坏,张口就要咬。
许宴知又及时松开她,躲过她的咬。
黎言初走上前摸摸小丫头的脑袋,“好了,你别闹了。”
小丫头气鼓鼓的,像炸了毛的兔子。
阿桃端来了桂花乳酪,哄得小丫头两眼放光,又喜滋滋的。
黎言初抓着许宴知的食指,“义父,你的伤如何了?”
“不妨事的,小言初莫担心。”
许言舟笑了笑,“哥哥真招孩子喜欢。”
黎云熙闻言插了一句:“你也很招人喜欢啊。”
许言舟一愣,半晌垂眸一笑。
许宴知淡笑,拍拍黎言初后背,让他去找许言舟玩儿。
黎言初很喜欢许言舟,不然上次游船也不会初次见面就黏在他身上。
黎言初一把抱住许言舟的腿,“言舟小叔在做什么?”
黎云熙见状,三两口吃完桂花乳酪,凑上去抱住许言舟另一条腿,“言舟小叔在做什么?”
许言舟垂首瞧着自己一条腿挂着一个小娃娃无奈又好笑,将笔放下,揉揉他俩的小脑袋,“在练字。”
“我想看。”
“我也想看。”
阿桃把药端给许宴知,笑着说:“看来今儿是要热闹了。”
许宴知把药一饮而尽,继续拿起书卷瞧,“府里太大了,热闹一些也好。”
阿桃眸色一暗又很快遮掩,她扬起笑脸,说:“这几日我上街逛了逛,京城新来了戏班子,要不要带着孩子们去看看?”
许宴知微顿,道:“你问问孩子们吧,他们想去你就带他们去。”
“你不去吗?”
“我毕竟是犯错受罚,总不好太悠哉。”
“……好吧。”
孩子们爱热闹,一听去戏班子看戏个个来了兴致,阿桃带着他们上街,姜祀和宁肆在暗中跟随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