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乐摆摆手,“不必多礼。”
她大大咧咧盯着许宴知看,“许久不见,许大人还是这么好看。”
“咳……”魏堇低低轻咳一声,想示意覃乐留意靳玄邕有些发黑的脸色。
覃乐实在高兴,没注意魏堇的提醒,乐呵呵的对许宴知说:“许大人我同你说,我新写了好多画本子,卖的可好了,书行的掌柜的都恨不得把我供起来呢。”
许宴知淡笑回应一声,瞥见靳玄邕脸色便有眼力见的开口告辞。
“啊?这就走了?我还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唔额。”
靳玄邕捏着覃乐的脸,将她的嘴挤得撅起来,小鱼似的。
许宴知极快笑一下转身离开,魏堇连忙跟上去。
“王爷,属下送送许大人。”
许宴知瞥一眼跟上来的魏堇,“我与王妃没什么。”
“我知道,王爷也知道。”
“那为何……”
魏堇一耸肩,“王妃写的画本子多以许大人为原型,”他停了停,又说:“而且王妃的确对许大人和对旁人不同。”
“因为王妃说许大人是第一个觉得女子也能写出好故事的人。”
“王爷知道许大人和王妃清白,只是男女之事嘛,总免不了要吃味。”
许宴知轻笑,“原来如此。”
“魏统领说的如此透彻,莫不是……”
魏堇脸一红,“没,没有。”
许宴知笑叹,说回正事:“王爷是如何知晓景王之异的?”
魏堇正色道:“前些时日王爷和景王进山打猎,回来后王爷说景王看似云淡风轻态度随和,实则箭无虚发,下手狠厉。”
“王爷说景王身上有一股凌厉杀意,这是常年游山玩水只知享乐的人身上绝对不会出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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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二人走至马车,许宴知撩袍上马车,“劳你转告王爷,既是合作,那就当有诚意,明日早朝我会将诚意奉上。”
魏堇拱手:“许大人慢走。”
他又补充一句:“大人放心,今日不会有不相干的人知晓大人行踪。”
许宴知平和一句:“有劳。”
从城外回来,许宴知去了都察院当值,入夜回府,陪着许言舟练了会儿字,又抽查他近日课业。
月亮高悬于顶,光漫漫撒下来。
周遭很静,脑中却吵闹得紧。
“你想做什么呢?渡危?”
“背着圣上同瑞阳王合作,若此局败了你当如何?”
“非得报仇吗?”
谢辞的声音一句接一句盘旋在脑中,她一句不回,若回了被旁人撞见,总要叫人为她担心。
那便干脆只是听着,不回话,不被人知晓她能看见谢辞。
能看见、听见死去的人,这不是什么好事,她大抵明白这是心病。
无药可医。
但无所谓,于她而言能看见是好的,总不至于会将他忘了。
她叹一声,“谢辞啊谢辞,你怎么能死呢?”
谢辞死了,这世上最明白她的人便没了。
“渡危,能看见我这是你的心病。”
“我知道。”
“无所谓是不是心病,”她抬首望着明月,偌大的府邸静悄悄的,月光漫下来将府中映得空旷冷寂,她的影子被拉长几乎要融入夜色。
背影孤寒,周身冷寂。
“无所谓的,谢辞,我无所谓的。”
“是心病也我认了。”
干脆就病入膏肓,彻底药石无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