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谢辞和许宴知在客栈用的早膳。
“你打算去哪?”
“去查查当初海寇来犯的那个码头,你呢?”
“我就在这等,方柏他们自会来请我。”
谢辞又问:“你带官袍了吗?”
“带了,当初想着要来爨州寻你万一有什么事就把官袍带上了。”
他拍拍许宴知,“那你穿好再去府衙,今儿恐怕不少县衙的官会来,他们最是难缠,你穿着官袍去震慑一二也好。”
“行,我一会儿去换。”
谢辞没多耽搁,吃完便走。
许宴知刚换好官袍就听府衙来人请她。
一进府衙,正堂齐刷刷的人都朝她行礼,“下官见过副都御史大人。”
许宴知不大走心的扫一眼,坐上主位,不阴不阳一句,“今儿来的倒是齐。”
方柏赔笑道:“许大人恕罪,昨日实在是大人来的太突然,一时间谁都没反应过来,这才怠慢了大人。”
“这不,今儿他们早早便来等大人了,为给大人赔罪,特地置办了宴席给大人接风,还望大人赏脸。”
许宴知这才掀起眼皮一扫,闲闲撑着脑袋,“不急,主位先同本官解释解释为何京城初来乍到的大理寺少卿会与爨州海寇有勾结?”
方柏一僵,面色有些挂不住,偷偷瞥了一眼旁边的徐楉琳,徐楉琳抿抿唇,硬着头皮道:“大人恕罪,此事定是有什么误会——”
“所以本官不来就没有误会了?”
“……”
“合着本官一来就有误会了,那你们这爨州还真不是该来的地儿。”
许宴知毫不客气,尝一口手边的茶,眉头一蹙便摔了。
茶汤洒在地上,茶叶四溅。
众人被吓得一愣,躲都没来得及躲。
“这爨州还真是哪哪都叫本官不顺心。”
方柏最先反应过来,连忙请罪,“大人恕罪,爨州是小地方不比京城,怠慢了大人还望大人体谅一二。”
“你是说本官挑剔,难伺候吗?”
方柏牙关咬紧,躬着身谦卑道:“大人误会了,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的意思是下官等人没见过什么世面,没招待好大人还望大人容我们重新准备,尽量让大人满意。”
许宴知淡淡应一声,“本官既然来了,总不好不做事,不然对不起这身官袍。”
“方刺史,本官要看一看爨州的赋税情况。”
陶关常铁青着脸,冷冷出声:“许大人是领旨来的不成?开口便是要看一府重册。”
许宴知似笑非笑,“怎么?你们爨州的账册连副都御使都看不得吗?当真是好大的架子。”
方柏瞪一眼陶关常,笑道:“怎么会?大人自是有权查看的,只是这账册平时被看管的很严,钥匙也只有一个人有,不巧的是,那个人他告假回乡去了——”
许宴知打断他:“本官今日必要看见账册,该想什么法子那是你们的事。”
“可——”
“不看也好办,我即刻回京,届时本官写的折子上会有什么内容那可就不好说了。”
戚溱出声,“大人稍等,下官这就去想办法取来账册。”
许宴知没理会,“上茶。”
“是,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