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肆瞧见许言舟在马车旁发愣,走过去接过他的包袱,让他上马车。
许言舟回过神来不大自在的被宁肆扶着上了马车,他有些紧张的坐在一边,不敢乱看,低头盯着鞋上的一处小缺口,当即缩了缩。
许宴知咬着果子,“这是阿桃,你唤姐姐,缺什么找她就好。”
许言舟点点头,“知道了,大人。”
许宴知蹙眉,口吻有些凉,“你唤她姐姐,唤我大人?”
许言舟愣了一下,红着脸低低开口:“以后不会了,哥哥。”
许宴知没什么反应,身子一歪直接躺下,“我这人对内没什么规矩,但对外得有,该有的礼节教养不能少,不会可以慢慢学。”
“日后想做什么自己规划好,我不会阻拦,能帮的我都会帮。”
“你可以平庸,但不能不学无术、为非作歹。”
“在外被人欺负了别逞强,一切有我。”
“你既然跟了我,我便拿你当一家人,一家人在一起不讲究外面的规矩,你大可放松一些,吃穿用度不用你考虑。”
许言舟眼眶有些红,点点头,“知道了,哥。”
阿桃笑了笑,拍拍许言舟的肩,“别紧张,从现在开始,京城许府就是你的家。”
许言舟终是没忍住哭出来,像个终于被人察觉迷路了的孩子,委屈的哭诉着自己的害怕,诚惶诚恐和不安。
阿桃抹去他的眼泪,“别怕,你有家人了。”
许宴知唇角扬了扬,眼睛一闭,悠哉养神去了。
出郇州时马车突然停下,宁肆说有人在等许宴知。
阿桃探出去看了一眼,“是二房的大少爷。”
许宴知睁开眼,“许洛慈?”
许言舟僵了僵,手指扶上坐垫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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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知拍拍他的肩,什么也没说就下了马车,“刺史大人这是有话要同我说?”
许洛慈直言:“怎么走得这么突然?”
“有事。”
“墨玉戒为何不收?”
许宴知抬眉,“为何要收?我本就不愿当什么家主。”
许洛慈抿抿唇,“你不收,家主会很伤心。”
“相比起我让他伤心,你想要分家的念想恐怕更让他老人家难过。”
许洛慈一滞,抬眼道:“你怎么知道?”
许宴知反问他:“那你为何想要分家呢?”
“你是家中小辈里能力最好的,恐怕也最得他老人家的喜爱,若你没有要分家的念头,恐怕家主的位置也轮不到我。”
许洛慈沉默一阵,又问:“那个孩子你真打算带他走吗?”
“不然呢?”
“既然决定了要带他走,那就好好对他,他毕竟是族谱上的人,就是许家人。”
许宴知似笑非笑,“等你当上家主再来同我说这些,这孩子眼下是我的人。”
“我要带他走,谁也拦不住。”
许洛慈深深看她一眼,朝她拱手一礼,“此去一别,或许无缘再见,望君保重。”
许宴知一顿,慢慢回礼,“保重。”
许洛慈不再多言,上了马车回城。
许宴知若有所思望着马车驶远,回马车问许言舟,“许洛慈待你如何?”
许言舟摇头,“我从没和他说过话。”
阿桃问:“怎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