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被人按在地上,身上压了两个成年小厮,一个衣着打扮华贵半大的少年手中拿着鞭子轻蔑的睨着那个孩子。
姜祀随着她视线看过去,惊讶道:“就是他,他又在欺负人了。”
许宴知一挑眉,看向拿鞭子的人。
倒是有些印象,是三房的次子许廷。
许宴知本不想多管,也没什么立场管,正抬步要走时又听姜祀忿忿一句,“白天他就在欺负这个孩子,到了外面怎么还追着不放?”
“不都是一个姓吗?何必这么欺负人。”
一个姓?
许宴知再次停顿,往地上被压着的孩子看了一眼,是个生面孔。
昨日在门口迎她时,这个孩子不在。
不看还好,这多看了一眼就不好袖手旁观了。
许廷那边发现了许宴知,当即被吓了一跳,长鞭一把扔在地上,用脚扒拉到身后,支支吾吾喊她,“兄……许大人。”
许廷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许宴知,只好随着别人一样唤她许大人。
许宴知没应声,走过去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孩子,姜祀瞪一眼许廷,和阿桃一起把人扶起来。
许宴知这才看清了这个孩子的脸。
面容俊秀,瞳孔漆黑,眼底是坚毅、隐忍和不甘。
“叫什么名字?”
他愣了一下,低低道:“许言舟。”
“多大了?”
“十二。”
许宴知侧头看向许廷,口吻有些凉,“你多大了?”
不知为何,眼前这人分明没摆姿态,瞧着也随和,但许廷就是莫名有些怕她,“十,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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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许宴知一挑眉拖长了音,“以大欺小啊?”
许廷的脸一下就白了,他咬着牙什么也没敢说。
若是平常,他早就不屑啐一口,说许言舟一个外室之子能让他住在府中就已经是开恩了,欺负就欺负了,能怎么样?
可许宴知不同,许北溟一早便当着众人的面说将来的家主一定会是许宴知,让众人不得冒犯,且见许宴知来了之后虽有些生疏但丝毫不露怯,连许北溟的面子都敢当众驳,自己一个三房的次子哪里招惹得起?
许宴知已经转身,“正好我要回府,一道吧。”
许廷愣了愣,忙不迭点头,还不忘瞪一眼被扶着的许言州,连忙跟上去。
回了府,许宴知只是把人“送”回许瀚森的院子,漫不经心说一句:“这俩孩子还挺爱打架的。”
许瀚森看了一眼浑身狼狈的许言舟以及周身没有一丝褶皱的许廷,当即便明白了,笑着把许宴知送走后瞪了许廷一眼,堆出一脸虚伪笑意对许言舟口头关心了一番便把人打发回去。
“你还真会给我找麻烦。”
许廷有些委屈,“爹,我哪里知道会遇上他?”
“再说了,我怎么对许言舟府里上下谁都没说什么,他凭什么管?”
“就算他日后真是家主,一个外室之子罢了,他哪里会大动干戈来插手?”
许言舟在外静静听着,慢慢往外挪歩出了院子,最后隐在夜色中。
......
翌日许宴知没去用早膳,直接出了府。
她随意找了间茶楼看从京城寄来的信。
京中倒是风平浪静没什么乱子,黎仲舒在信中反复强调要她带些特产回去,他家夫人想吃。
李忠明只是问了她是否平安,有没有遇到什么烦心事。
沈玉寒则是说谢辞同她的书信断了好几日,想让许宴知早些去爨州看看谢辞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