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晃晃神,从回忆和正事交杂中抽离出来,她要去关窗。
把窗关起来,雨就进不来了。
她刚站起身,“咚”一声突然响起来,房门被从外踹开,是李忠明。
“……”
“……”
李忠明摸摸鼻尖,有些讪讪:“你醒着啊。”
许宴知莫名反问:“不然呢?”
她瞥一眼房门,幽幽道:“不醒也要被你吓醒。”
李忠明“嘿嘿”笑两声,不大自在的朝屋内四处看,就是不肯对上许宴知视线,“你这屋里怎么这么暗?灯也不点。”
许宴知没去关窗,重新坐下来,淡淡道:“点了,风吹熄了。”
“你……方才做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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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知盯着他,“睡了一阵。”
“没干别的?”
许宴知挑眉,“能干什么?”
李忠明抿抿唇,似是有什么要说又不知该怎么说,面色纠结得紧,他短暂对上许宴知的目光又很快错开,“下雨了,渡危。”
“我知道。”
“……”
许宴知靠着椅背一瞬不瞬凝着他,眸色暗沉,手里转着扳指,大抵是因光线昏暗,覆在她面上的阴影就多了不少,显得几分阴郁。
“所以,你来是?”
李忠明干笑两声,“路过,正好来看看你。”
“是吗?”
她蓦地笑了,“我还以为你是怕我会做什么不好的事特意来看看我的呢。”
李忠明身子一僵,喉头紧涩,“渡危……”
“我什么都没干,只是睡了一觉,”许宴知口吻平淡,发暗的眼眸一垂,懒散打了个哈欠,“来都来了,坐着歇会儿吧。”
不知怎的,她又有些困。
也不顾李忠明还在她就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渡危,你……在睡觉?”
又来一个,是黎仲舒。
许宴知眼皮一掀,“来做甚?”
“下雨了来看看你,哦不对,我是路过到你这儿避雨的。”
许宴知:“……”
她也不计较了,“那你和李忠明聊着,我还想再睡会儿。”
“啊?哦,哦哦。”
“宴知哥哥,你在干什么呢?”
许宴知:“……”
黎仲舒对着正进来的沈玉寒,将手指抵在唇上,“嘘,她要睡觉。”
沈玉寒撇头看了一眼,点点头,“哦哦。”
沈玉寒刚坐下,紧接着洪臣溪也来了。
四人正好坐满一张四方桌。
谁也没吭声,默契的坐在一处守着许宴知睡觉。
许宴知又做梦了。
她梦到了那日游山,在山顶上李忠明搭在她肩上,说:“要好好的。”
她侧头看一眼,没说话。
李忠明嘻嘻哈哈的,指着黎仲舒说:“他家那小妮子可淘了,没少气他。”
洪臣溪递来一杯酒,“喝吗?”
许宴知淡淡摇头,“不喝了。”
李忠明把酒接过来,作怪喂到她嘴边,“许大爷,奴家伺候你喝。”
许宴知被逗笑,“作什么妖呢?”她接了酒,握在手里,“谢辞话真多,每次写信给我都是长篇大论。”
李忠明一耸肩,“他就这性子。”
沈玉寒在后头冒出一句,“你们在说谁呢?”
许宴知笑道:“说你的情郎话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