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中有一白袍老者,银发白须,眉眼透着儒雅墨气,举手投足颇具仙风道骨。
老者静坐湖边饮茶,衣袖随风摆。
诸葛洺看了许宴知一眼,脚下加快往前,“葛老,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葛老闻言淡淡看他一眼,笑意不深道:“你诸葛洺的吩咐老朽岂敢怠慢?”
诸葛洺连连摆手,“诶,话可不能这样说啊葛老,我哪敢吩咐您老人家?承蒙葛老你给我颜面,”他说着笑着上前为葛老倒茶,说:“葛老,这就是我昨儿跟你提过的好友的孩子,许宴知。”
许宴知这才上前规规矩矩给葛老行礼问安,“晚辈许氏宴知,见过葛老先生。”
葛老顿了顿,缓缓开口:“听诸葛洺说你是从京城来的?”
“正是。”
“京城......认识许昌茗吗?”
“正是家父。”
葛老轻哼了哼,侧过身子正对湖边红枫林,手搭在桌旁有一下没一下的点着,他口吻沉了沉,“所以你来是有何事?”
许宴知正色道:“不瞒葛老,晚辈此次前来是想请葛老担任殿试考官。”
葛老闻言又是一冷哼,“你来找我之前应该了解过我,就是我教过的学生请我出山都没成功,你又凭什么?”
许宴知垂首道:“晚辈知道此事为难了葛老,可晚辈并非要以威逼利诱的手段请葛老出山,晚辈只是在为人子女的角度想请一位长辈的帮助,晚辈自然知道此事未必会成功,可既是为了家父那就不能不去试试。”
葛老眯眼打量她,道:“区区小儿就拿腔拿调,你这个年纪的娃娃还在是被父母操心的时候,竟大言不惭说是为了父亲?未免有些夸大其词了。”
诸葛洺见状连忙道:“葛老,你可别小她了,她如今未及弱冠就是监察御史了。”
葛老没应声,依旧看着红枫。
许宴知:“葛老先生教训的是,晚辈的确力微,可饶是力微也不愿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家父被旁人推入圈套之中。”
“家父确实为晚辈操了不少心,晚辈自小就是被家父呵护长大,可晚辈也在长大,也想保护自己的父亲,就算晚辈微不足道,也想为了家父尽些绵薄之力。”
“家父护晚辈长大,晚辈自是该护他安康。”
葛老静了许久,在许宴知以为此事没有转机之时他又突然开了口,“都说虎父无犬子,他许昌茗的儿子怎么就这么不像他。”
许宴知一愣,他继续说:“你爹当年轻狂得紧,做的事也是闹得满城风雨,怎么倒生了你这么个文儒的儿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