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
他喘了口气,说:“鲁掌柜确实有个侄儿。”
许宴知一抬下巴,“是他么?”
张戬这才有闲暇注意一旁的鲁南,他看了一眼便皱眉摇头道:“大人,不是他。”
鲁南眼珠子一转,梗着脖子狡辩,“谁说不是我?万一是你看错了呢?我就是鲁南!”
张戬拧眉,“他身体健全,根本不是长短腿,再者,他还参加过科考,岂会是个长短腿?”
鲁南依旧喊着,“长短腿怎么了?长短腿就不能参加科考了?”
付白冷哼,当即踢他后膝将他押倒在地上,“你连身有缺陷不得科考入仕都不知道,你还说你是鲁南?”
“老实交代,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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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就是鲁南!”
付白用力别过他的手,“还在撒谎!”
破绽尽显,已有翻案头绪。
许宴知松懈轻笑,“带去暗房吧。”
“是,大人。”
……
张戬将陆凊近日所查悉数向许宴知呈报,桌案上被大小公文奏书堆满,她一桩一桩翻看,她总觉得杨禄之所以对陆凊出手是因为陆凊查到了什么对他有威胁。
她早前问过陆凊,可陆凊回忆近日所查之事并未发觉其中有异,那便很有可能是杨禄做贼心虚怕陆凊继续追查会发现端倪所以心急对陆凊下了手。
许宴知揉揉后颈,唤人上茶停歇片刻。
副都御史的差事不少,她自领了暂代一职后每日事务繁多,再加上她监察御史的差事和律法一事和眼下又接手了周祺兴的案子,她实在忙得有些抽不开身。
暂代副都御史……她突然转念想到倘若杨禄是因为陆凊近日所查事务与他有牵连所以才对陆凊下手,可就算陆凊当真被他拉下马也总会有人顶上陆凊的职,继续查陆凊所查,那杨禄所忧依旧未解。
而她暂代副都御史一事在朝中也已传遍,杨禄却对此迟迟没有动静,他知道我会接下陆凊差事却不急不躁,那便是他笃定我查不到与他有牵连之事。
也就是说,陆凊当初查到的应该不是从桌案上这堆公文奏折得来。
她当即唤了张戬,“去把陆大人所管暗探送过的消息归拢好送来。”
张戬顿了顿,有些犹豫,“大人如今虽是暂代副都御史,可都察院的暗探都是认主的。陆大人所掌管的暗探若是没有陆大人的印信,怕是不能随意查看的。”
许宴知:“你问问他,是要死守那规矩还是要救陆大人?”她语毕一顿,轻叹了叹,缓下口吻,“罢了,你同他好好说,若实在不行,我再去找一趟宋大人。”
“是,大人。”
张戬很快去而复返,瞧他手中册录许宴知轻一挑眉,“你同他怎么说的?竟这么爽快就给你了?”
张戬嘿嘿一笑,“属下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了大人想看一看他们给陆大人送过的消息。”
“没问缘由?”
“没有。”
张戬又道:“只是属下走的时候他们托属下给大人带了句话。”
“纵然流言蜚语挑拨扰心,我等仍信许大人,望许大人早日查清真相,还陆大人清白。”
许宴知神色一凝,心下隐隐发暖。自她接任副都御史以来朝中流言蜚语不断,说她有心陷害陆凊谋他职位的比比皆是,说她巴不得陆凊定罪好将这暂代变为正职……
人心难测,正如沈长安所说,流言蜚语多了信的人就多了。
她实在无暇顾及闲言碎语繁生四起,她自是知道都察院会被流言蜚语侵扰,所以鲜少调动陆凊院中之人,她不想在这个时候引他们不满惹出事端。
原他们即使听过这些闲话仍选择信她。
这都察院倒是比她想的还要人心凝聚。
她淡笑,“你再替我跑一趟。”
张戬把册录呈给她,笑道:“大人尽管说,属下定会一字不漏转达。”
“因事务压身无暇控流言,诸位今日所表信任某记下了,陆大人一事已有转机,诸位不必太过忧心,在其位谋其职,某定不负诸位信任。”
张戬细细听后记下,他走时朝她笑了笑,“大人,其实在你来之前都察院的人心并不这般齐。”
她执笔的手一滞,她没应声却弯了唇角。
许宴知猜的不错,暗探送来的消息中有一条与杨禄有关,且正是这条消息送来后没几日陆凊便被周祺兴牵连。
可这条消息平平,仅言杨禄于夜同人在福禄酒楼饮酒。
按常理来说,都察院暗探会对官员暗中监视,但多仅是报备行程,不会过多涉问私事,除非有异才会上报申请深入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