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河稍稍放下心来,他再次往付白手里塞了二两银子,“还有劳付吏指挥使多多关照。”
付白唇角噙笑,“自然。”
二人重新启步,并肩而行。
“大人,人来了。”
“进来。”
陈河跟着付白进了屋,许宴知在案前握卷静读。
小主,
付白走至她身边站定,陈河朝许宴知行礼,“属下陈河参见许大人。”
许宴知闻言放下书卷,淡笑了笑,“坐。”
陈河心中微惊,付白言许宴知脾气好,却不想竟是这般亲和。
他寻了把椅子坐下,笑问:“许大人有何吩咐?”
许宴知慵懒靠着椅背,笑意不减,“确实有件事要你去做。”
“大人尽管吩咐。”
“西临赌坊的掌柜欠了我一笔银子,你去替我讨回来。”
陈河一愣,迅速暼过她身旁的付白张戬二人,“大人,这样的私事属下怕是不好插手。”
付白道:“你也知道是私事,我和张戬一直跟在大人身边当差,旁人自是对我二人脸熟,此事若传出去……”
张戬也道:“你若不愿,便换个人来。”
陈河连连点头,急忙起身道:“许大人,属下愿意的。”
许宴知指尖在膝上轻点,她笑意加深,“那便去吧。”
“敢问大人,这笔银子的数额是?”
“记不大清了,”她随意道:“你去找掌柜的问问,他应该知道。”
她又道:“虽无借据,但他知道我身份他不会不给。”
“是,大人,属下定将欠银讨回来。”
“去吧。”
“属下告退。”
陈河走后付白便将那四两银子放到桌案上,“他给的。”
“他问了什么?”
“问大人寻他何事,试探大人脾性。”
她轻笑,“你如何说的?”
“属下说大人脾气好,若不犯事不会为难。”
许宴知良久不言,付白和张戬立在一旁不敢妄动。
“你倒是心善,还给他提了个醒。”
嗓音微寒,如高山之雪。
落入付白耳中引他后背一凉。
他当即道:“大人,属下知错。”
“咚、咚、咚…”她指尖落在桌案上发出沉闷低响,在此刻安静中尤为明显,片刻后她才尾音上扬,似笑非笑道:“你提醒他别犯事,你猜他听明白没有?”
付白垂首,不敢应答。
“罢了,”她指尖一顿,复拿书卷,“把这四两银子收回去吧。”
付白不敢去拿,跪下请罪,“大人,属下知错,任凭大人责罚。”
“起来吧,你不是会为了区区四两银子就卖了我的人,我知你从前与陈河一样皆是小吏,你一时心软也情有可原。”
许宴知视线未离书卷,淡淡道:“你一向聪明,聪明的人总能看透本质,明白的多想的就多,我不怪你。”
“只是有的时候,想的多未必是好事。”
“起来。”
“是,大人。”
付白起身后将银子拿回,“大人,此事要不要同连先生知会一声?”
“不必了,”她将书卷翻页,“在把陈河调到我院中时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他迟迟未来见我已是默认了。”
她又停滞一瞬,叹了叹,“晚些时候给他送几坛酒过去。”
“知道了,大人。”
“都下去吧。”
“是,大人。”他二人齐声道。
……
午时黎仲舒来寻她,二人一道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