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许宴知!”
“许宴知!”
许宴知还未醒神就听到屋外谢辞的喊声,她随意披着外袍走出去,“大清早的吵什么?”
谢辞喝了一夜的酒此时又起了个大早头有些疼,但他瞧着精气神还不错,面上笑嘻嘻的,全然没了昨夜的颓丧,“我头疼。”
许宴知本就因陪他而晚睡,现下又被他一嗓子叫起来,她咬牙切齿道:“头疼去找大夫,你找我作甚?”
“滚一边待着去,别来烦我。”
谢辞“嘿嘿”笑两声,“我去找姜老爷子用早膳,同他说你喝了一夜的酒,所以起不来。”
“你贱不贱啊谢辞?”
“骗你的,我还没用早膳呢。”
“许宴知,我是来跟你说正事的。”
“放。”许宴知揉揉眉心。
“潘伟琤确实不肯招认,据他所说,所谓的账本都是别人伪造的罪证,他从未做过官商勾结之事。”
她问:“那官府的人有什么反应?”
“江麓安没什么反应,葛阊倒是一口咬定是潘伟琤在狡辩。”
“我问过潘伟琤可有得罪过什么人,据他所说他在苏州担任刺史以来为百姓谋事自然会得罪一些富商,但富商应该没有那个能力安排得如此周全。但他说起一件事让我有点怀疑,他说他曾否定过苏州商会会长万坷容的一个提议。”
“什么提议?”
“万坷容想要建一座楼,苏州第一高楼。”谢辞接着说:“若是寻常酒楼景楼也就罢了,但因万坷容想建的是所谓的苏州第一高楼就必须经朝廷允许才行,况且万坷容是商贾想要促成此事就只能经潘伟琤向朝廷上报,走官家审核的路才能得到允许。”
“但潘伟琤拒绝了万坷容的要求,因为潘伟琤认为这所谓的苏州第一高楼只不过是虚物,且必然劳民伤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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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知:“所以你怀疑是万坷容?你没到苏州之前万坷容曾要求商会给潘伟琤送银子,你们当时搜查到银子很有可能就是万坷容让商会送过去的。”
谢辞打了个响指,“所以我打算去查查万坷容和葛阊。”
“万坷容再厉害也只是商贾,若没有官府的人撑腰定是不敢对潘伟琤出手,我怀疑就是葛阊与万坷容联手陷害潘伟琤。”
许宴知点头,“既然官府的人信不过,潘伟琤就得由大理寺的人看守,以免他们会杀人灭口。”
“放心,潘伟琤就是由大理寺的人看守,一日三餐也都是由大理寺的人负责送,官府的人插不了手。”
“对了,”谢辞有些不自然,“我爹若是派人到姜府寻我,你替我跟他道声不是,你不用告诉他我在哪,左右我是不回谢府住的。”
“可以啊谢辞,三过家门而不入是吧?”
“反正他也不想看见我,我就如他的愿,不回去住了。”他朝许宴知摆摆手,“你回去睡吧,我去查案了。”
“用了早膳再去,不然头疼死你。”
“行。”
“有空同伯父好好谈谈吧。”
“……再说吧。”
谢辞其实很了解谢世霖,谢辞走后没多久谢世霖便来了姜府。
许宴知因补眠起的晚,再加上谢世霖并未提及她,姜茂成也就没让人去叫她。
许宴知去时谢世霖正和姜茂成喝茶,她上前行了一礼,“伯父安好。”
谢世霖笑呵呵地朝她招手,“宴知来了,快来坐。”
许宴知刚坐定,就听姜茂成问她:“今日怎的这么晚?”
许宴知还在想如何说谢辞的事,谢世霖就开了口:“定是犬子大半夜的又去叨扰宴知了。”
姜茂成:“哦?你又和那小子吵架了?”
谢世霖有些尴尬,但还是承认了。
姜茂成语重心长的说:“你啊,有什么话好好说就是,非要把关心的话说成责备,就你这别扭脾气,哪个孩子受得了?我看你就是自找的。”
许宴知斟酌开口,“伯父,谢辞其实很在乎你对他的看法,他还托我为他昨夜一时冲动说的话跟你说一声不是。”
“哼,他脾气是大了,让他按时吃饭还成我的不是了?”
许宴知一怔,腹诽这父子俩平日到底是如何交流的,怎会好好的话会闹到吵架的地步。
“定是你不会好好说话,惹了孩子不高兴。”姜茂成不赞同的看了一眼谢世霖。
谢世霖讪讪,“那他还说我该生下他呢,气得我一夜没睡着。”
“那是你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