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面色凝重,“几乎是刘重西被流放的同时他家在六安县的户籍就迁到京城了。”
黎仲舒当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一个流放的人犯哪里来的渠道能将全家的户籍迁到京城来?”
她道:“恐怕是有人许了刘重西这个条件才让他甘愿被流放。”
“你可能查到此事是谁经手办的?”
黎仲舒顿了顿,“应该能,你且等等。”
“好。”
许宴知静静坐着,黎仲舒也没打扰她。
她思索时指尖无意识的划动杯沿,是何人指使刘重西放火烧礼台?烧礼台的目的又是什么?为何搭建礼台的赵闫会被人杀害?杀赵闫的目的又是什么?
东方令颐口中的祭祀有异,这“异”又指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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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后有人急匆匆来报,“大人不好了,下官方才按大人的要求去查,查到了经手这件事的是马大人,可是当下官找过去的时候马大人吊死在他办公的屋里了!”
“什么?”黎仲舒猛地起身。
他紧蹙着眉望向一旁静坐的许宴知。
许宴知的面色阴沉,紧紧捏着手中茶杯,她指尖因用力而泛白,手背隐隐暴起青筋,她双眸微眯极力克制心中怒意。
随着一道清脆的碎裂声,许宴知这才回过神来,她定定望着手中的碎片,低低道:“黎仲舒,我们被人耍了。”
“什么意思?”
“为何总是在我们刚一查到人就死了?他们是故意的,引着我们继续查却又在有些眉目时断了线索。”
“他们这是把我们当猴耍。”
许宴知的嗓音冷得厉害,她抚了抚指尖被瓷片划破的伤口,鲜血还在往外冒可她却顾不上这些了,她起身往外走,“带我去马大人的家中。”
黎仲舒:“你不去看看他的尸体了吗?”
“尸体送到大理寺给魏岐。”
……
相比之下李忠明和谢辞的进展顺利不少。
李忠明在赵闫院中的树下挖出几坛酒和几张图纸,而谢辞在赵闫的酒友口中得知,赵闫一直引以为傲的就是他一直钻研的榫卯工艺,曾有不少人慕名前来找他用这工艺做东西,赵闫最宝贝的就是他那些亲手所做的工艺图纸。
许宴知这厢到了马钟河家中,他的妻女早已经出了京,显然是早有准备。
许宴知在人去楼空的院中立了许久,她按照自己的想法将事件屡清楚。
马钟河许了刘重西全家迁户籍一事让刘重西放火烧了祭祀礼台,礼台损毁,礼部不得不命人重建。那么赵闫除了身为搭建的工匠以外还占有什么角色?
费尽心思杀人灭口是要隐藏什么?
问题还是出在赵闫身上。
许宴知想到这立马去找谢辞他们汇合。
“怎么样。”
谢辞:“这赵闫的榫卯工艺很厉害,他有一份图纸,上面全是他亲手所做。”
李忠明接话:“我在树下挖出几张图纸,准确的说是从挖出的酒坛中找到的图纸。”
“赵闫用防水的油纸包了一层又一层扔在酒坛子里,我当时挖出酒坛时打开来看了看,这才发现浮起来的油纸包。”
他接着说,“我拿着图纸去问过一些工匠,他们说这份图纸确实精妙但是不全,应是只有半份。”
许宴知说:“还有半份在赵闫死的时候就被他们拿走了。”
谢辞问她,“你去礼部查到什么没有?”
她回:“查到刘重西应是被人许了条件才故意放火烧礼台的,他被流放之时他全家的户籍都从崇州六安县迁到了京城,我让黎仲舒去查经办之人,晚了一步,那人死了。”
李忠明愤愤,“这些人想干什么?”
谢辞正色道:“那事情还是得回归到赵闫的身上。”
许宴知:“图纸呢?”
李忠明递给她,“这些图纸我们也看不懂,该拿给谁看?”
“工部侍郎欧阳济。”
“欧阳济。”
许宴知和谢辞同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