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人谦虚了不是?都察院的陆大人和吴大人都比你大了十多岁,可他们却愿意同你一起商讨事务,这不正是因为许大人有能力吗?”
许宴知只道周祺兴实在太会说话,几番下来皆是吹捧,她抿了抿茶,断了话题,“周大人,吃菜吧,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是是是,许大人也动筷吧。”
一顿饭下来还算舒心,许宴知同周祺兴出了东宝阁就要分道而行,临了周祺兴问她:“许大人,可有何事需要我做?”
许宴知摇头,“你且放心,若有事我会联系你。”
“周大人慢走。”
许宴知待周祺兴的马车驶远才上了自己的马车。
马车里坐着两个人,沈长安和韩伟中。
“怎么样?”沈长安问。
“算是表明了立场,但我也说了,他的诚意不够,就看他如何做了。”
韩伟中蹙眉,他还是不大相信周祺兴会真心同他们站到一处,“我总觉得周祺兴此人不可信,他一向油滑惯了又是极为势力,难保经不住挫磨,旁人给他些好处怕就是能将他收买。”
“周祺兴无路可走,他若想活命只能表明自己的立场。”
沈长安问:“这是何意?”
许宴知回答他:“上一回我就单独见过周祺兴,我故意透了周祺兴单独同我见面的消息给刘承,就算周祺兴真有意偏向柯简之那刘承也不会轻易相信他,再加上周祺兴当真替我去送礼,那更是在告诉刘承他是我这边的人。”
许宴知又静了静,“刘大人怎么说?”
“刘万科同我想法一般无二。”韩伟中道。
沈长安拍了拍许宴知的肩,“无妨,且看看周祺兴会做到哪一步。”
许宴知点头,“韩大人你与周大人同在礼部,你与我的关系暂且别明示。”
“他若有心,应是能猜到。”
韩伟中不解。“他为何会猜到?”
许宴知说:“当初太后事变,我曾去礼部找你,途中碰到了周大人,他当时应能猜到你是太后一党,可最后你并未落罪。”
韩伟中点头,“按周祺兴的性子,知道我与你是一党必会同我亲近,届时我正好探探他的真假。”
“对了,”许宴知说:“钦天监的东方大人曾特意找过我,说祭祀那日有异。”
沈长安思忖片刻,“东方令颐不像是会说笑胡闹之人,他若这样说怕是要提防一二。”
韩伟中也接话道:“礼部近日准备着祭祀事宜,我也巡查了好几次,目前没发生什么事。”
“嗯,我会和大理寺再查探情况的。”
……
“大人,请帖。”
“知道了。”许宴知只随手接过,视线还落在陆凊笔下的公文。
吴东泽抽空瞥了一眼,“什么请帖?”
许宴知这才把视线落在手中请帖上,“杜府的?”
“杜府?”陆凊笔尖一顿,“春蒐时你救的那家小姐?”
吴东泽噗嗤一声笑出来,“哟,怕是要成一段佳事。”
许宴知无奈,“吴大人还是莫要调侃我了,我与那杜家小姐可是清清白白。”
陆凊继续落笔,“你是这样想,那杜家小姐可不一定,女儿家的心思你又怎么知道?”
许宴知懒散将请帖放到一边,“无论她怎么想,我是不会去的。”
吴东泽:“为何不去?”
许宴知歪头反问:“为何要去?”
陆凊道:“你年纪也不小了,能找个顺心意的姑娘成家也是不错。”
“可我才十九。”
“十九怎么了,旁人到你这个年纪通房都有好几房了。”
许宴知:“陆大人快写你的吧。”
吴东泽认真同他掰扯,“你别不听,你这年纪若是还没碰过女人,怕是日后成亲要被新娘子嫌弃的。”
“行行行,你们二位继续吧,我出去透透气。”
吴东泽看着她逃也似的背影恨铁不成钢,“这许太傅也不管管?十九的儿郎了还是个雏,说出去定是要遭人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