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仲舒摆手,“生几个得看我夫人的意愿,我可做不了主。”
谢辞调侃,“嫁人当嫁黎仲舒啊。”
他又一本正经地说:“哎,这孩子日后指不定会被许宴知带成什么样。”
许宴知没言语,抬腿就是一脚,“你又是个什么好东西?”
黎仲舒扶额,“只求这孩子别太闹腾就成。”
许宴知没好气,“你在这儿点我呢是吧?”
谢辞哈哈大笑,“人贵有自知之明,许宴知,你挺贵的。”
“滚蛋,你日后生个孩子也跟你似的那可就完了。”
谢辞不满:“诶,这可不兴说啊。”
许宴知嫌弃:“亲都还没定呢,想的还挺美,谢辞你还挺便宜的。”
李忠明在一旁拱火,“谢辞,他说你没有自知之明呢。”
谢辞瞪着眼,“我听的出来!”
……
朝中无事,早朝结束的快。
许宴知同谢辞、李忠明二人一道去刑部。
在刑部忙完,许宴知才带着备好的礼前往付白家中。
马车在街市停顿时听到行人闲谈。
“齐家人还在伯爷府闹呢?”
“可不是吗?毕竟是小爵爷出手伤的人,这如今人都死了,伯爷府不就该给个交代吗?”
“要我说,眼下就是狗咬狗,他齐家的那个齐志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个小爵爷不也荒唐成性吗?”
“尽管闹吧,闹的越大越好,正好给我们老百姓当笑话讲呢。”
“说得也是,像他们这样的权贵人家,平日里将我们踩在脚底下,如今有了这一场闹剧,当真是大快人心。”
“看这下伯爷要如何给齐家一个交代。”
“我觉着吧,这伯爷也是倒霉,摊上这么一双儿女,一个刁蛮任性黑心肠,一个荒唐无道爱玩乐,啧啧,伯爷真真儿是遭罪了。”
“得了吧,你还可怜起伯爷来了,再怎么着人家也是伯爷,像他这样不愁吃不愁穿的权贵世家一向不把百姓放在眼里的,你当人人都是许太傅?”
……
许宴知听到这儿马车便开始动了,行人谈话被抛到身后,许宴知眯了眯眼,锦禄伯和齐家这事还会越来越大,直至上达靳玄礼,届时才是算账的好时候。
片刻后马车停了,“少爷,这儿马车进不去了,劳少爷走两步进去。”
“知道了。”许宴知撩开车帘下去,付白就在前面不远处等她。
付白迎上来,赶紧接过许宴知手里的东西,“大人,这巷子太窄,马车进不来,劳大人走一段了。”
许宴知摆手一笑,“无妨。”
付白的家不大却也不算太小,有一个小院、一间卧房、一间杂物房和一间厨房。
许宴知到时张戬和两位老人正在院门口等她,见她来,两位老人连忙下跪。
许宴知一个健步上前拦下,“二位不必多礼,今日是付白的生辰,万事以他为主,不必顾及我。”
老人一脸惭愧,“这怎么使得?大人能亲临本就是光耀门楣之事,怎敢怠慢了大人。”
许宴知抬眼一扫付白,付白当即劝道:“爹,娘,你们若再这样,大人可就要走了。”
许宴知浅笑,“二老不必客气,该如何就如何。”
付白领着人进去,饭桌上有鸡有鱼,虽不是什么名贵食材,但瞧着也极有食欲。付白将筷子擦了好几遍才递给许宴知,仍有些忐忑,“大人,乡野饭食,若大人吃不惯就不吃了。”
许宴知接过筷子夹了一块小炒肉,“二老的手艺很是不错。”
众人明显松了口气,付白说:“就是些家常便饭,大人客气了。”
许宴知摇头,认真说:“并非客气,我所言都是实话。”
张戬嘿嘿一笑,“大人,那属下生辰的时候能不能也请你来啊?”
许宴知笑着,“你若请,我自然会去。”
两位老人在付白的安抚下放松不少,许宴知也并未端着架子,就如往常一般同付白张戬说笑斗嘴。
只是两位老人毕竟是从乡野而来,平生见过最大的官就是县令,见到许宴知这样的京官难免还是会拘束,许宴知见状便不久待,简单吃过便借口离开了。
临走时她对前来相送的付白说:“那字不是我写的,是我爹写的。”说着她又拿了几张银票递给付白,“拿着吧,给二老买些吃的用的。”
付白一个劲儿的推脱,“大人,万万使不得,你今日能来属下就感激不尽了,更别说那副许太傅题的字和大人你送的生辰礼属下更是愧不敢当,这银票当真使不得。”
许宴知:“谁说是给你的?那是孝敬二老的,你若是不把这银子花在二老身上,看我怎么收拾你。”
付白手里捏着银票眼眶湿润,垂着脑袋生怕被许宴知察觉。
许宴知看破不说破,拍了拍付白的肩,“好了,我在这儿二老太拘束,你回去好好陪着他们吧,我这就走了。”
付白突然跪下,“大人,此后付白的命就是大人的了。”他当然明白许宴知此举既是给足了自己颜面,又是表明拿他当自己人。
他动作太突然,许宴知压根没料到。
“起来,你的命金贵着呢?岂是几张银票就能打发得了的?”许宴知将他从地上拉起来,“留着你的命好好孝敬你爹娘吧,说得我好像讨命鬼似的。”
“大人,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我知道,行了,回去吧,你爹娘还等着呢。”
“那大人你回去路上小心。”
“哎哟行了,回个家能有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