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既然不是预谋杀人,又能在杀了人之后不被随从发现那必然是对黄宅附近的路很熟悉之人,凶手要杀钟铉的前提是得知道钟铉在黄府,那便说明凶手住的不远,不然也不会知道钟铉到黄府的动静。”
“正好查到这附近有人家,那个约莫五十岁的妇人。”谢辞说到这唇角一勾,“我们方才去瞧过后院,似乎还发现了别的事。”
许宴知说:“你是说,那个妇人便是信中的珠城宁家小姐?”
“姓宁,又住在黄府附近,黄家小姐的屋子又有人打扫,这很难不联想到一处去,”
许宴知哂笑,“难为你二人明明都差清楚了还要带我走一趟。”
李忠明:“说白了不就是怕你闲出别的病来,这才带你出来走一走。”
“你二人倒是用心良苦。”
“那可不。”
……
许宴知三人到那妇人家中,一个打扮朴素,首饰不多但盘发精巧的妇人为他们开了门,那妇人姿态端庄,一举一动皆有礼。
“我知道你们要问什么。”那妇人对许宴知他们的到来并不意外,平静的将他们带进去,为他们倒了茶。
“我也知道你们会查到我,”妇人垂眸顿了顿,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木雕,“就是那个,我昨夜就是用那个把他砸死的。”
“我连木雕上的血都没擦。”
李忠明问:“为何杀他?”
妇人摇摇头,神色淡淡,“他不该在黄府做这种事。”
之后妇人语气平淡讲述着整件事情的经过,“昨夜我听到黄府那边有动静,我便拿着木雕跟了上去,我看见那个男人扛着一个姑娘进了黄府,跟着的随从就在门外守着,我意识到他要对那个姑娘做不好的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姑娘被人欺负,也不能容忍他在黄府里做这种事。”
“于是我从别的门进去了,绕到那个男人的身后,用木雕砸死了他,他的血溅了我一身。我告诉那个姑娘该往哪走,我等她走后才原路返回家中。”
谢辞说:“那个姑娘为你撒了个慌,她全程没说在场的第三个人。”
妇人顿了顿,“那姑娘是个好人,只可惜,我本无心领她的好意,不然也不会连木雕上的血迹都不擦。”
钟铉的案子到这算是结了,只是正如谢辞所说,恐怕还有别的事,一件很久之前的事。
许宴知拨弄着扳指,“敢问你与黄府的小姐是何关系?”
妇人闻言抬眸静静盯她片刻,后深深一叹,“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吧,一个关于黄府闹鬼的真相。”
“黄小姐和宁小姐是在一次出游中相识的,宁小姐性子温婉,善解人意,黄小姐很是喜欢她,自那以后黄、宁两家小姐经常书信联系。”
“有一日,黄家的少爷病重,黄老爷和黄夫人想给黄少爷定亲冲喜,可谁又愿意将自家孩子嫁给一个将死之人呢?于是黄老爷便把主意打到了宁小姐的头上,他哄着黄小姐写信给宁小姐,说是邀宁小姐到府中小住,黄小姐高兴极了,她哪里晓得黄老爷的真正意图呢?满心满眼都是自己能和宁小姐再见面了。”
“于是黄小姐给宁小姐写了信,宁小姐收到信后欣然答应,便从珠城到了京城。宁小姐真真儿是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她对黄小姐很好很好,给了黄小姐从未体会过的关怀,因为宁小姐与黄小姐不同,宁小姐自小娇宠长大,而黄小姐在府中受尽白眼,她告诉宁小姐是因为黄小姐是个女儿身,所以黄老爷和黄夫人就极其厌恶她,就连府上的下人都能欺负她,所以宁小姐无疑是黄小姐的救命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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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宁小姐来了没几日,黄老爷就迫不及待的暴露出他的真实目的,他对外放出消息,说有个乡下女子同意嫁给黄少爷,于是黄府开始大张旗鼓的准备婚宴,可怜的宁小姐被黄家人关了起来,不让她与外界联系,同黄小姐说宁小姐已经回去了。黄小姐仍被蒙在鼓里,相信了黄老爷对外的说辞,傻乎乎的不知道她的宁小姐已经落入了深渊。”
“直到婚宴那天,黄老爷不让黄小姐去凑热闹,可黄小姐对成亲很好奇,她还是偷偷去前厅凑热闹,她瞧见新娘子不愿拜堂,黄老爷让人押着新娘子拜了堂,新娘子好像哭了。”
“黄小姐对新娘子好奇,便偷偷潜入新房,发现新娘子被人捆着,黄小姐帮她松了绑,新娘子一下把盖头掀开,黄小姐惊住了,竟是宁小姐。她一下明白了黄老爷在骗她。黄小姐说要带宁小姐走,可宁小姐却说让她先走,自己稍后就来,因为她还有些事要处理。”
“黄小姐答应了,她先回去准备出逃的东西。可是黄小姐没能等到宁小姐,在黄小姐要走时新房走了水,她跟着众人去救火,火光中她瞧见了宁小姐,宁小姐在对她笑,同她说‘来世再见’。黄小姐恨黄老爷,恨黄家,于是她给府里的水井投了毒,黄家的人其实不是喜宴那天夜里死的,而是第二日用水时死的,黄小姐把黄老爷和黄夫人的尸首钉在喜堂上,用下人替了黄小姐的身份,自己逃出了黄府。”
“黄府的人死绝了之后有人觊觎黄府的财物,于是黄小姐花钱定做了许多纸人,将黄府装饰得同成亲那日一样,黄小姐杀了那个小偷,并伪造成闹鬼,这才让黄府周围的商铺纷纷搬离。”
“这说不通,黄小姐既恨黄家,为何还要守着黄家不被人觊觎?还要专门打扫黄小姐的屋子?”李忠明问出口。
妇人眸中闪了闪,嘴角微微上扬,神色有些恍然,“宁小姐说过,黄家的宅子布局很好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