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人身子可好些了?”
洪辰溪颔首,“服了药总不见好,前些日子又换了一副,倒是有好转的迹象了。”
他顿了顿,主动提起,“你可是有何事要说?”
许宴知点点头,说:“春和宴一案实在触目惊心,我总觉得光是惩治是不够的。”
“根源在律法。”洪辰溪淡淡一句。
“正是。”
他继续说:“若要改律法,就须得过都察院、刑部及大理寺的意见,都察院有你,大理寺有谢辞李忠明,你来寻我,怕是不为刑部,你是为蒋大人吧。”
许宴知的指尖无意识的划过扳指,她说:“蒋大人同洪大人相识,自然是能说得上话,你也知我等同蒋大人有过恩怨,所以此事还需小洪大人你来出面。”
“好。”
许宴知眉头一挑,“你都不考虑一二么?”
洪辰溪反问:“为何考虑?此乃益事。”
她轻笑一声,“那便有劳你了。”
正说话时,杜月娇的箭终于射中一只山鸡。
随行的宫人去捡时杜月娇面无表情的朝他二人道:“你们不猎吗?”
许宴知朝洪辰溪一笑,牵马稍顿,“我就在后不扰你二人雅兴。”
洪辰溪闻言勒了马绳,上前去了。
许宴知悠哉在后。
许宴知是真没心思搭弓猎物,也不知从哪寻的狗尾巴草拿在手里晃,到后来马也不骑了,就在他们身后闲逛。
杜月娇一见猎物便不管不顾的追上去,洪辰溪会时不时停下来等一等许宴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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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知又重新上了马,“不必等我,我不会离你们太远。”
“许大人,许大人!不好了,杜小姐的马惊了,朝禁林去了!”杜月娇随行的小公公和几个宫女着急忙慌的跑回来。
许宴知眉头微蹙,“你去本营叫人来,我先去寻她。”
“是,大人。”
许宴知拉紧缰绳,“小洪大人也先回吧。”
还不等洪辰溪反应她就已经驾马而去。
洪辰溪问道:“杜小姐的马为何会惊?”
那宫女道:“原本还好好的,许是那马儿踩到了什么,一下就狂躁起来,杜小姐就被马带进了林子,我们正要追进去的时候锦福公公说杜小姐被马带进了禁林,禁林尚未被纳入猎场,里头太危险,让我们快去找人。”
洪辰溪注意到她话中的疑点,“锦福公公说是禁林,你们不知道那是禁林?”
宫女点点头,“我们都不知道,那周围也不曾有标识提醒,瞧着同寻常猎场一般无二。”
洪辰溪一下警醒,“那个锦福公公呢?”
“锦福公公说他守在那等人来救,让我们回来找人。”
洪辰溪闻言当即勒紧缰绳往杜月娇的方向赶去。
无任何标识,那个锦福公公又是如何得知是禁林的?将其他所有的公公宫女支开,自己留在那儿当真只是等着人去救吗?
洪辰溪越想心越沉,恐怕不是杜月娇马惊这么简单。
而许宴知这厢在一块木牌前停下,那木牌上赫然刻着“禁林”二字。
许宴知没犹豫,驾马进了禁林。
……
杜月娇在马惊后直冲进林子,她死死抱着马的脖子,马烦躁的更加明显,她吓得不敢动弹,好一会儿才慢慢想起马惊时该如何动作。
她用尽全身力气拉住缰绳,过了一会儿才渐渐察觉到马稍稍平静了些,她又试着抚慰马的情绪,好不容易才让马渐渐停下来。
杜月娇终于松了口气,却在下马时腿软跌了一跤,还崴了脚。
她一边哭一边想起身,却看到马一直翘着一只前蹄,仔细一看才发现,翘着的那条马腿上被刺了根针。
杜月娇刚想去拔针就有一支箭射来,直接贯穿了马的脖子,血当即溅了她一身。
她吓得愣在原地,片刻后惊叫着跌坐在地。
锦福就在杜月娇身后拿着弓冷冷望着她。
“杜小姐,要怪就怪你爹不识抬举。”
锦福说着开始拿箭搭弓。
杜月娇想跑却发现身子僵住,想动也动不了。
她惊恐的望着锦福正对着她的箭,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千钧一发之际,锦福射向杜月娇的箭被许宴知射出的箭射中箭杆的正中,箭一下被折断。
“谁?!”锦福一下警觉。
许宴知再次搭弓对准了锦福的腿。
锦福吃痛倒地,手指弯曲送到嘴边吹了个哨,身旁的林子里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许宴知再一次出箭射中锦福的肩膀,趁他痛苦哀嚎之时下马赶到杜月娇处,弯腰将杜月娇拦腰抱起再上马。
许宴知全程一言不发,动作一气呵成。
林子里涌现不少人马,见许宴知带着杜月娇要逃便纷纷朝她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