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很少主动写信,为骂谢辞,她主动了一回。
谢辞收到信时还想着难得许宴知主动给他写信,他还有些高兴,可当他把信看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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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篇可谓是运用不少古文典故将阴阳怪气发挥到极致,甚至不带一个脏字把人骂到心梗的程度,在信的末尾,许宴知写道,“汝与狗,狗稍逊,汝甚狗。”
谢辞气得恨不得一把火把信烧了,后来他静下来想了想提笔回信。
“汝之心眼,小之又小,微不可见。“
气得许宴知再也没写过信。
李忠明说:“一个跟小孩儿似的爱记仇,一个跟狗似的不当人。
不得不说,一语中的。
......
几日后。
“大人,瑞阳王又送来请帖了。”
“知道了。”许宴知抬头接过请帖,看了一瞬后又放下。
付白又说:“大人,瑞阳王的人托属下给大人带句话,他说’王爷会在城外等你‘。”
许宴知一顿,“嗯。”
下值后许宴知换了官袍,乘马车到城外。
靳玄邕正在等她。
“王爷为何也要去春和宴?”许宴知随口一问。
靳玄邕说:“有些事,本王也得亲自去看一看。”
她又道:“两人共用一张请帖,能进去吗?“
“一张请帖的主人可带一人前往。”
许宴知勾唇笑了笑,“王爷倒是了解得清楚。”
靳玄邕没接话,指了指不远处的马车,“走吧,马车已经到了。”
许宴知点点头和,二人一同上了马车。
依旧是面具遮面黑布遮眼。
待他们身处庭院时才得以重获光亮,有小丫头为他二人带路,进了一间房。
许宴知和靳玄邕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中间木台围上了布,应是还没开始。
“那个木台是做什么的?”靳玄邕问道。
许宴知脑海浮现出那个装扮妩媚动人的年轻女子被人当做货物一般明码标价的场景下意识蹙了眉。
靳玄邕一抬眼就瞧见许宴知紧蹙的眉头,顿了片刻后嗓音低低的,“此次本王同你前来并非临时起意,本王一直都能收到请帖,只是本王从未来过,之前得了些风声说春和宴没有表面上这么简单,你担着监察御史的职责所以才让你来试探,后本王觉得请帖是本王给你的,全然将此事推到你身上实属不该,所以本王才决定同你一道探查。”
许宴知一愣,她方才还没开口靳玄邕就说了这么多,她一时没明白靳玄邕同自己说这些的意思,因为她压根不在意靳玄邕同自己前来的目的。
靳玄邕紧接着说:“本王不是来拖你后腿的。”
许宴知一下回过味来,靳玄邕这话是在说她嫌靳玄邕前来碍事了。
“你倒也不必对本王如此不耐。”
许宴知一头雾水,“……”她何时不耐过?
她讪讪,“王爷误会了,下官没有丝毫不耐的意思。”
她有些别扭,靳玄邕是驰骋过沙场的将领一向杀伐果断,回了京后虽有收敛但仍有人暗暗称他为“冷王爷”,而刚刚那番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实在有些违和。
尤其是那句“你倒也不必对本王如此不耐”更是莫名有控诉许宴知的意味,无端听出委屈来。
天地良心,她真没对他有不耐的意思。
她还想解释,木台上的布突然被掀开,露出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来。
那女子身穿鹅黄抹胸襦裙,仅披一件轻纱外衫,白皙圆润的肩头在轻纱下若隐若现,只是她双脚上的铁链显得有些刺眼。
靳玄邕当下便知道了这木台的用处,紧跟着蹙了眉。
他顿了顿,侧头瞧一眼许宴知,暗道原是这个意思。
许宴知起身,按了按靳玄邕的肩,低声道:“沉住气,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瞥一眼肩上许宴知的手,“你去哪?”
“我去探探路,我们对这里的地形不熟悉,这对我们来说很不利。”
“……小心些。”
“嗯。”
许宴知打开房门,门口候着一个小丫头,她迎上来,“大人有何吩咐?”
许宴知说:“屋里人太少了,不热闹。”
小丫头心领神会,垂眸笑了笑,“这就去为大人安排,劳大人回房稍等片刻。”
许宴知假意退回去。
小丫头并不需要走远,只需走到不远处的亭子里,朝亭中人比个手势即可。
所以许宴知脱身的时间很短且风险很大。
小丫头刚转身她便快速跳上一旁的花台,借力上了廊道内顶。
许宴知趁着无人注意又翻上了屋顶,屋顶视野很好但极容易被人察觉,她只能在短时间内选定方向就要下屋顶。
她挑了东南角的小院。
许宴知为躲过巡查的侍女和看守不得不东躲西藏,绕着路进了小院。
小院无人,构造与其他小院无异。
院中植株繁茂,一看便知是精心弄养过的不似荒废,这便说明这院中是有人在的,但每一间屋子的房门又都被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