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明久久没说话,盯着从他们身边走过的王克,王克一脸漠然,全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李忠明突然开口,“谁说每来一个人都会同你打招呼的?他王克就不会。”
许宴知稀罕的扫一眼,“要是连他都给我打招呼,那才真是见了鬼了。”
众人纷纷笑起来,“说的也是。”
几人正走着,黎仲舒道:“你还不知道,洪辰溪升官了。”
“升的什么官?”
“破格提拔,吏部侍郎。”
许宴知:“这可是连跳两级,洪泽邢不得高兴死。”
李忠明接话,“说起来他此次同你一起去匪寨也得了不少名声,可给他们文官争脸面了。”
她哼笑,“朝中一向如此,见风使舵。”
谢辞问她:“洪辰溪都升了官,你不会还只是从五品吧。”
许宴知:“目前来看,我的官阶大抵是不会变的,圣上需要我在这个位置。”
黎仲舒点点头,“也是,监察御史这个位置做起事来反而更容易。”
待他们进了大殿才发现沈玉林已经立在殿中了,许宴知调侃,“小侯爷如今是有了差事,上朝都积极了。”
沈玉林大方承认,“自然,有了差事的确是与以往不同的。”
他们又闲聊几句,李公公一句“圣上驾到”这才让他们各归各位。
靳玄礼给了许宴知赏赐,并未提及升迁一事,难免有人会私下猜想,他们多会留心观望圣上对许宴知的态度,稍有起伏他们都需做好打算。
下了早朝,许宴知跟着李公公到御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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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儿的怎么样?”
“还成吧,路上还遇到了金陵伯家的小姐宋云舒,倒是个妙人。”
许宴知姿态松懈,跷着腿靠在椅子上,“洪辰溪连跳两级,朝中竟没人反对?”
靳玄礼:“有是有,但不多。”
“朕让他们不服气的也只身赴匪寨,他们便不吭声了。”
靳玄礼眯了眯眼,“他此番便是为升迁吗?”
许宴知摇头,“他差点就自我了结了。”
靳玄礼一顿,“原是奔着身死去的。”
“不过现在也好,他尚有才能,死了可惜。”
靳玄礼又说:“朕突然想起来,洪辰溪同朕提过一嘴,说洪泽邢年事高了,时常身子不适。”
许宴知愣了愣又很快笑起来,“他这是何意?是想让你撤了洪泽邢的官吗?”
“朕当时未放在心上,现在想想,好端端的提起洪泽邢的身体,这不就是替洪泽邢告老辞官吗?”
许宴知连连笑着,“真没想到,这洪辰溪想通便是这般想通的。”
靳玄礼闻言笑睨,“听你这话说的,他未了结是因为你了?”
她耸耸肩,“或许吧,我只是同他说,太可惜了。”
“若他一心寻死我也是拦不住的。”
靳玄礼给她递了个册子,“这是此次春闱的会元傅渊和其他贡生的名录。”
“这画了红圈的是?”
“那些是要继续参加殿试的,其余不参加殿试的贡生都被任命为乡县官员。”
许宴知盯着被画了两遍红圈的“傅渊”二字,“这个傅渊还未过殿试,现下拉拢怕是为时尚早。”
靳玄礼轻叹,“朕自然也知,可朕近日听闻王克三番五次邀他入府,瑞阳王似乎也盯着他,朕是怕晚一步人就是他们的了。”
她道:“还是莫要急于这一时半刻,待殿试过了再做打算。”
“倘若他是非不分投奔柯相,那我们也没有必要用他。”
靳玄礼眉一抬,“那若是进了瑞阳王府呢?”
她笑,“瑞阳王眼界甚高,眼下也只是观望罢了,对瑞阳王而言是不是会元状元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傅渊是否会武。”
靳玄礼轻哼,“你倒是瞧得透彻。”
她笑嘻嘻的,“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