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明这一声让整间酒楼都静下来了,沈玉寒也道:“你们口中那个靠家室入朝为官的富家子弟许宴知曾到广陵彻查私铸铜钱一案、曾远赴延州赈灾百姓、还改了和亲旧制不再以牺牲女子换取所谓和平,眼下还亲自奔赴溱州剿匪,你们可知,花沅灯节那夜若不是他,你们岂能——”她指甲陷入手心,因气愤逼得眼眸泛红,话音都在发抖。
谢辞低声拦下她,“玉寒,花沅灯节的事不可让百姓知道。”
酒楼静悄悄的,也不知是谁满不在乎的说了一句,“像这样的官家子弟,认真做事的能有几人?暗地里领了别人的功劳也未尝可知。”
“你不知道不代表没有,自己眼界太低心胸狭窄,你又能知道什么?”李忠明蹙眉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谢辞冷道:“许宴知是世家子没错,可你们可曾听到过他在京城中做过伤天害理之事?他可曾像纨绔公子一般扰百姓安宁?既然从未见过又怎么能轻易对他妄下定论?”
沈玉寒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怒火,“许太傅的圣名绝不会因许宴知而毁,我相信诸位皆是有心有眼之人,你们扪心自问,许家每年都食粥行善,建了多少善堂救了多少贫苦孩子?这样的家风养出来的孩子岂会是纨绔之辈?许宴知虽年少为官但一向堂堂正正,所做所思皆为百姓,诸位怎能因一时不了解就妄加诽谤一个朝廷官员?”
底下渐渐有了动静,“就是就是,我之前还见过这许宴知呢,人家虽是官但完全没有摆架子。”
“这么说我也想起来了,我之前看见他在路边吃馄饨时往人家掌柜的小女儿手里塞银子。”
“我好像也遇到过,也不知道是不是许宴知,只知道是个年纪轻轻的儿郎还穿着官袍就去帮一老者抬重物,最后污了官袍也只是笑一笑作罢。”
……
议论的人越来越多,有人提议道:“道歉,你们二人得给许大人道歉。”
那二人面色煞白,冷寒直冒。
他俩哆哆嗦嗦道:“是我等失言,污蔑了许大人。”
谢辞冷冷一句,“若再有下次,我只能请你们去大理寺喝喝茶了。”
“是是是,草民一定管好自己的嘴,再也不会肆意污蔑了。”
李忠明手一抬,“滚。”
他二人连滚带爬出了酒楼,谢辞换上笑脸,“诸位继续。”
三人回了座位,沈玉寒气还没消,“这些人真是的,什么都不知道就妄加议论。”
谢辞则是眯了眼,“许宴知刚去了溱州就出了这档子事,会不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
李忠明愤愤,“不会又是那个老匹夫吧?”
谢辞摇摇头,“不知道。”
沈玉寒问:“那要查一查吗?”
谢辞点头,“还是查一查的好,许宴知人在溱州,我们就得帮他顾着些许家,若真有人在背后捣鬼,我们得替许宴知守好后背。”
……
溱州。
许宴知起得早却故意磨了许久才去议事厅,苏年依旧没给她好脸色,付佥倒是没什么神色。
贺宏鸣凑过来,“许大人,休息得怎么样?”
她耸耸肩,“还成,就是床榻太硬了些,与京城的差太远。”
贺宏鸣当即道:“那我给许大人换一张,多垫些软垫。”
沈玉林蹙眉提醒,“许大人,你来迟了。”
许宴知满不在乎,“那又如何?你们商量你们的,我可曾碍了你们?”
贺宏鸣连忙说:“没有没有,许大人哪里会碍了我们。”
沈玉林毫不客气,“圣上让许大人来不是来享乐的。”
许宴知冷哼,“小侯爷管好你自己吧。”
许宴知和沈玉林闹不愉快众人皆看在眼里,苏年对待沈玉林明显比对待许宴知好得多,付佥似乎也更爱同沈玉林和洪辰溪说话。
贺宏鸣小心翼翼道,“许大人,这不太好吧,他毕竟是侯爷。”
许宴知冷笑,眼底浮现不屑,“一个空职的侯爷罢了,我可是天子信臣,他就算是侯爷又如何?”
“届时只需我在上报的内容中改一改,谁知剿匪是他的功劳?”
贺宏鸣笑意明显,讨好道:“许大人,这上报的内容……”
贺宏鸣的心思不言而喻,许宴知似笑非笑,“那就得看贺大人的态度了。”
“好好好,许大人,我的态度是极好的。”
许宴知拍拍他的肩,“那这儿就交给你了,我去街上逛逛。”
“好,许大人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