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玄礼:“朕也不明白他的理由,他只是说剿匪一事不可莽撞,需有人以旁人视角分析局势,他自请为辅佐身份去溱州。”
她身子往后一靠,“那圣上可定下主将人选了?”
靳玄礼淡瞥一眼,“反正不是你。”
许宴知:“……”
她笑笑,“其实也可以是我。”
“不可以。”
“圣上莫要如此决断嘛。”
“除了你,谁都行。”
许宴知幽怨一眼,终是退后一步,“其实吧,不是我也行,盛阳侯小侯爷早年也是随老侯爷打过仗的,他去倒也合适。”
“沈玉林?”
“正是,自他继承了侯位,在朝中无所事事,圣上若是重用便会知他也是良臣。”
“只是……”她作为难状。
他知许宴知心思,“有话直说。”
“他在朝中尚无根基,只他一人前去溱州怕是不能服众,瑞阳王和柯简之的人圣上又不放心,还需一人能担圣上威视,协小侯爷成事。”
她这番话,就差直言自己姓名了。
“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去溱州。”
他斜她一眼,“你到底为何这么想去溱州?”
她一笑,“剿匪多有意思?在这京城中日日被人盯着言行,还要受人弹劾,届时天高皇帝远,谁能拘得了我?”
靳玄礼有些被说动,但还是道:“许太傅同意了再说。”
许宴知闹了性子,“不让去就不让去,理由这么多,也不知是谁非要让我入朝为官,也不知是谁拘了性子入朝帮他,也不知是谁——”
靳玄礼一阵头大,“剿匪不是儿戏,岂是你能用来找乐子的?”
许宴知眼一瞪,作伤心状,“我虽瞧着不靠谱,可我哪件事没给你办好?啧啧啧,到底是位及君王了,对我毫无信任,啧啧啧……”
靳玄礼扶额,“行行行,你去,你去行了吧?届时沈玉林为主,你和洪辰溪为辅。”
她一愣,“你真打算让洪辰溪去?”
他点头,“你说得对,他乃直臣。他若能为朕所用自然是好的,朕想趁此机会你替朕留意一番,能将他拉拢便是最好。”
许宴知:“那他若是伤了碰了,算谁的。”
靳玄礼淡淡道:“算他命不好。”
“啧啧,昏君。”许宴知说。
他手一摊,“他自请时自己说的,若他伤了碰了,算他命不好。”
她一叹,“成吧,就如此定下。”她说着起身,“那我出宫去了。”
她又突然顿足,“不行,旨意你现在就下。”
“朕既答应让你去,还能骗你不成?你对朕这点信任都没有?”
她点头,毫不犹豫,“没有。”
靳玄礼拗不过她,到底是当着她的面下了旨意,眼见着盖上帝玺后她才松了口气。
靳玄礼笑着,“看你如何过你爹那一关。”
许宴知混不在意,“我爹最多一顿戒尺,让他打呗,还能舍得将我打死不成?”
“你如今是脸皮越发厚了。”
“过奖了,过奖了。”
他将圣旨扔给许宴知,“拿着滚出去。”
“得嘞,不碍您眼。”
……
许宴知出了宫就往盛阳侯府去。
“当真?”沈玉林一时有些不信,他自继承了侯位就没什么正经差事,一直闲散至今,现下突然领了剿匪事宜他还有些不太相信。
许宴知把圣旨给他看,“喏,我还能骗你不成?”
沈玉林眼眸一亮,“是你向圣上举荐的吧。”
“自然,圣上不了解你的能力,可我了解啊。”
他顿了顿,“此番凶险,你当真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