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宴知跟谢辞他们分别后就进了宫。
李公公:“许大人辛苦,圣上和乔统领正在里头等你呢。”
她点点头,朝李公公笑一笑,“多谢李公公提醒,宫里可有出什么事?”
李公公凑近几分,压低了嗓音,“宫里倒是没出什么事,就是乔统领抓了不少宫女太监,还有皇后娘娘那……哎,许大人你也是知道的,太后娘娘殁了,这皇后娘娘就没了依靠便开始有些不安分了。”
“嗯,宫女太监恐怕要换一批人了。”她道。
二人谈论着走到御书房,许宴知刚要迈步就退回来,问李公公道:“圣上今儿心情怎么样?”
李公公揶揄,“瞧许大人说的,圣上心情好不好还能影响到许大人不成?”
她也笑,“还是能影响的,圣上心情不佳,我若瞧上什么东西,哪还好向圣上开口讨要?”
她说完就迈步进去。
“你来的正好,听听乔统领这边的结果。”靳玄礼见她进来,朝她招招手说。
许宴知望向乔赋笙,“不知乔统领查得如何了?”
乔赋笙:“押入天牢的那个太监名叫宋德,平时都叫他小德子,这小德子是掌管宫中采买的,前些年太后为了让小德子为己所用就将自己的贴身宫女环儿赐给小德子当对食,小德子也交代了,这些年他利用职位便利为太后送出了不少书信,他说他送的大多数书信都是送到官员府邸,而其中有一封却不是送到别的地方,就是让小德子看的,他看完后就去了一个的地方。”
“找的不是官员,是个叫区平的人。”
“这就能串联起来了,”她说:“太后吩咐小德子去找区平,让区平去夜城找黑符子,黑符子得了钱财后将那一批十四个蒙丹人带进京城,刺杀我折了十二人,剩下两人联系了城中隐藏的其他刺客,配合太后的计谋在灯节那夜对百姓动手,引起动乱。”
她眉头紧蹙,“所以太后到底是何时与蒙丹勾结的?从灯节那夜大理寺和护城司与刺客交手的情况来看,这群人的人数不少,那这么一大批的蒙丹刺客又是何时潜入的京城?”
乔赋笙说:“那倘若负责登记异国人进京的官员也是太后的人呢?”
靳玄礼冷笑,“朕原以为,太后就算再怎么想弄权也不至于会勾结他国来危害我朝自己的百姓,她竟糊涂至此!她会选择牺牲百姓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次,百姓的安危都不顾就算执政了又如何?又能安稳多久?”
许宴知也沉着脸,“还不知太后为此计谋许给了蒙丹什么条件。”
“太后许的条件朕难道还要履行吗?真是狼子野心!”
乔赋笙接话:“宫中不少宫女太监都是太后的眼线,有些还是替太后做过事的,都一一审过,交代了不少有牵连的官员。”
他又说,“涉及的官员名单我已交给都察院的陆大人了。”
许宴知朝他点点头,“辛苦乔统领,那小德子的对食环儿呢?”
“环儿上吊自缢了,就在太后宫中。”
她一点头,没再问下去。
她又说:“护城司那夜有一个漏网之鱼,不过好在今日就已经抓到了,人已经被押送到大理寺了。”
靳玄礼摩挲着扳指,“护城司的司丞是谁?”
许宴知挑眉笑笑,“陈文,虽说出了纰漏,但好在漏网之鱼被他们护城司的抓回来了,不然那可才是后果不堪设想。”
靳玄礼手一抬,“你怎么想?”
“功过相抵就是。”她说:“如今正在肃清太后党羽,能用的官员本就不多,暂且瞧他今后的表现吧。”
“嗯,就按你的办。”
许宴知又突然想起什么,问:“今夜是圣上为太后守灵吗?”
靳玄礼摇头,“是政儿,朕今夜得处理堆积的公文,但朕怕政儿夜里会害怕。”
许宴知主动提议,“那我今夜不出宫了,我陪着他。”
靳玄礼:“你又不回府?朕怕哪天太傅会进宫来找朕,说让朕放你回府。”
许宴知摆摆手,“哪有这么夸张?也就是从太后丧仪那日没回罢了。”
靳玄礼没拒绝,“那好,就劳你替朕多照看着些。”
许宴知没再出宫,一直待到夜里陪着靳玄政到所设灵堂守着。
说是守灵,其实不过是做做样子,太后与圣上之间的斗争文武百官都看在眼里,如今这些都是做给天下人看的,因为世人不知原委,只知靳玄礼乃太后之子,就算是过继也应为嫡母守孝,民间尚是如此,更何况是皇家。
只是光是做做样子靳玄礼完全没必要让靳玄政去守灵,大可借口年纪尚小不知事就搪塞过去的。
靳玄政给太后端端正正的上了柱香又磕了个头,而许宴知只是上了柱香。之后他背对着灵位棺椁坐在跪拜所用的蒲团上,他望着灵堂外的丧仪广场,那是百官所站的位置。
他小手指了指,说:“那日孤见姑姑哭的伤心,姑姑是为太后而难过,为自己没了母后而悲戚,那日站在那儿的官员们,个个心怀鬼胎,不曾见到半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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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宴知也撩袍坐在蒲团上,她柔声说:“殿下,大多数的人只有在逝者牵扯到自己的时候才会有悲伤,人们总是习惯了高高在上的旁观,太后的死亦是如此,他们所考虑的,不过是自身利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