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也道:“许大人职责所在,安国公言重了。”
许晏知扶着安国公坐回去,自己刚一坐下,安国公又猛一起身,“许大人,还有一事,这......”他又突然顿住,顾左右而言他。
许晏知又只得起身安慰:“安国公忧女心切晚辈也知道,也得注意自己的身子才行。”她又压低了嗓音,说:“安国公放心吧,柳小姐被救出时身上衣衫完好只是沾了些污渍,人也是嬷嬷背出来的,不会有损柳小姐清誉。”
安国公这才放了心,渐渐冷静下来,笑着坐回去。许昌茗心下明了他的顾虑,便道:“先帝时便已开辟女子行商,安国公与性命相比,有些事不必看得太重。”
“是是是,许太傅说的是。”
谢辞打眼一瞧许晏知,说:“你还要回都察院?”
许晏知朝他假笑,“不回,这都回府了还去什么都察院。”
谢辞贱兮兮的笑着,“是吗?那有劳许大人陪我用晚膳了。”
许昌茗也道:“晏知,他可是特意等你一起用晚膳的,你俩快去用膳吧,安国公与我在此喝一壶茶可好?”
安国公笑着答应,许晏知扶着谢辞出了正堂。
许晏知在饭桌上只顾着吃,谢辞也没搭腔,静静陪她吃饭,见她速度稍稍慢下来才开口说话,“听阿桃说,你今儿连早膳也没来得及吃就出府了?”
“阿桃怎的什么都说。”
“你还怪人家阿桃什么都说,你倒是做点儿不让人说的事儿啊。”谢辞白她一眼。
许晏知没回话,他又接着说:“无头女尸的案子你接手了吧,怎么?监察御史还兼任府衙巡捕?许大人果然恪尽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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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晏知抬眼一睨,“你不必如此阴阳怪气,我说了,我不是只在朝堂上的监察御史,再者,死者里有我都察院的人,我理应查清真相。”
谢辞冷哼两声,“我发现你许大人当真是矛盾至极,瞧着懒散松懈,实则什么都要操心,你去大理寺要过卷宗吧?李忠明让你来问我,你为何不来?是怕被我知道你接手无头案吗?”
许晏知夹菜的手一顿又很快恢复,她一耸肩,“我坦坦荡荡,有何好怕?”
“是,你许晏知是坦坦荡荡,可操心的都是别人!你最近可有照过自己的模样?肉眼可见的疲惫连你这幅好皮囊也遮不住,你爹怕你为他劳心伤神便隐瞒了病情,知你所为何事也不开口相劝,他老人家最是心疼,可为你着想忍着不多言。”
“自我出事以来,你在府上歇了几日之后便日日忙于公务,还有好几日都宿在都察院,回来了也未好好歇过,连饭都来不及吃了,许晏知,你到底在忙什么?”
她静静听完,放了筷子,“都察院日日都有公务,无头案事关都察院总要有人查清楚,你说我忙什么。”
谢辞被气笑,“你在忙什么你心里清楚!陆大人,吴大人难道不忙吗,那为何他们不像你这般没日没夜?”
“许晏知,我知道你在忙什么,”他说着用手撑在桌子上慢慢站起来,许晏知起身来扶他,却被他甩开,他说:“我以为我们上次已经说开了,你不会再钻牛角尖,如今看来,倒是我想错了。”
许晏知低低回应,“莫要再说了。”
“我再不说,难道还要看着你继续作践自己吗?”
“你为何而忙?事事都要经手,你是觉得只要你一一经手去处理就不会发生像我这样的事儿了吗?”
“难道不是吗?”她抬眼反问,语气近乎平淡,“若我能一一处理好我该做的事,也就不会劳烦你替我去城外。”她说完又坐下,面无表情的拿起筷子去夹菜。
“你不是神仙,许晏知,你不是!”谢辞蹙眉扬声道。
“李忠明,小侯爷他们日日都来看我,就连婚事将近的黎仲舒都能来,你与他们碰过几回面?这还是在你自己的府上。”
谢辞夺过她手中的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我麻烦你许大人,在自己不要命一心只有公务的时候念一念我们,念一念我们会为你担心成什么样。”
许晏知叹一口气,,“不吵了,谢辞,我有些累了。”
“哈?谁在跟你吵?本大爷是在陈述事实。”
许晏知闻言一笑,“大爷,谢大爷,饶了小的一命吧,小的不去都察院了,这就下去歇息,公务明日再处理。”
“当真?”
“大爷都发话了,小的哪敢违抗?”许晏知真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诶呦,我可就不扶你回去了啊,小的下去歇息咯。”
谢辞瞪她一眼,“你最好是把我的话听进去了。”
许晏知背朝他挥了挥手,“听了听了。”
“这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