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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你说的特用纸张我也写下来了,通过暗探考核的人领用自己专属的纸张,用的数量皆有规定,同时记录在册,方便后期核查。”
许宴知喝了口茶,“恐怕有自己专属纸张还不够,一旦落入他人之手,消息同样会泄露,倒不如把人按照消息的来源纵向分配,”她一边说一边提笔在纸上比划着,“每一条纵列的人都不能互相干扰,不同信息来源的一纵列规定清楚有多少人,再规定这些人信息传递的方式,确保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密信的内容,而我们也要知道他们所有信息的传递方式,以免下面的人出了意外,我们自己不清楚密信内容。”
陆凊连连点头却又有些犹豫,“这样一来花费的财力物力先不论,光是心神都费了不少。”
许宴知也说:“陆大人说的对,我也知道都察院从未有过这样的规矩,一旦制定,陆大人也很难开展,只是我认为,可以慢慢推进,但不能不推进,暗探于我们都察院太重要了。”
陆凊眉头紧皱,凝神盯着许宴知在纸上的留下的笔迹,许宴知也瞧得明白,陆凊并非反对,只是他比许宴知考虑的更加慎重。
许宴知站起身来道:“陆大人,你先好好考虑吧,这一条考虑清楚了我们才能继续下一条,我先回了。”
她出了陆凊的院子,给他思虑的时间。
许宴知正走着被人拦了路,“你家大人又找我何事?”
孟西嘿嘿笑两声,“大人你去了就知道了。”
话已至此,许宴知刚出了陆凊的院子转眼又去了吴东泽的院子。
“之前查的那人就跟凭空消失了一般,完全没了踪迹。”吴东泽说着有些气恼。
他又道:“你说他特征如此明显,怎么会完全没了踪迹呢?”
许宴知给自己倒了杯茶,端起时才发觉不是茶汤,她凑近一闻,是酸梅汤。她有些奇了,轻抿一口,酸度适中,甜度刚好。
“吴大人这儿还真有些意趣,茶壶里不装茶,装酸梅汤。”
她这话说的不紧不慢,急得吴东泽扯了扯她的衣袖,“你还有功夫管这个?那人若是抓不住,你这事儿就查不清楚了。”
许宴知慢条斯理的从他手里把衣袖拉回来,“吴大人,总有些地方是都察院查不到的。”
“那有什么都察院查不到的——”他突然一愣,压低了声音:“你是说宫里的手笔,太后!”
许宴知“诶”一声,用指尖点了点他的肩,“吴大人,慎言呐。”
吴东泽脸色一变,说:“你早就知道了,所以你一直未查此事,那我们还查吗?”
许宴知回道:“也并不是早就知道,待我想到这儿时都察院和大理寺的李大人都已经在帮我追查了,事关重大我又不好直接言明,我今儿去了趟宫里,总算有些把握。”
她叹口气,“查还是要查的,只是怕查不出什么眉目,我们如今查的目的只是为了不叫人起疑罢了。”
“我还未与李大人说清楚,想必他为我这事儿费了不少心神。”
说完她便起身了,“辛苦了吴大人,还得劳你做个还在追查的样子出来,改日,我们聚一聚吧。”
吴东泽爽快应下,“行,改日我们好好喝上一杯。”
许宴知出了吴东泽的院子后并未回自己院中,她直奔大理寺而去。她到时李忠明和黎仲舒正讨论着,她敲敲门框,“二位大人,歇一歇。”
李忠明道:“诶,你来的正好,我有事儿跟你说呢。”
“说吧,什么事儿?”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江湖组织统一佩剑吗?我查到了,是个叫夜雨阁的杀手组织,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只认钱不认人的主儿。”
黎仲舒接话:“也就说是有人买凶杀人,只是要问出买凶之人是谁恐怕就难了。”
许晏知静静听完,带着歉意一笑:“不用再查了,做做样子便可,我心中已有眉目,你们再查下去也查不到什么的。”
李忠明一拍她的背,道:“你怎的不早说,害我熬了几个大夜,你得请我喝酒啊,得是好酒才成。”
许宴知连连点头,“自然,自然。”
黎仲舒盯她许久,说:“你知道什么了?”
“你早前不说是不是因为你心中并无把握?”
“你今儿上完早朝是去了御书房的,是不是这事儿有了变故?”
黎仲舒紧紧逼问,似是要将许宴知看穿。
许宴知直言道:“我去面圣时探了圣上的态度,他也言明去暗查太后,所以这反倒让我觉得我们不用再查了,圣上心中已有数了,我们查不到宫里去,圣上可以,有些事只能是圣上来处理,而我们是僭越。”
黎仲舒倒吸一口凉气,“太后还是对圣上出手了。”
李忠明问道:“所以买凶杀人的是太后?她这样做有何意义?”
黎仲舒回道:“许宴知是圣上的明牌,而薛大人则是暗牌,所以在外人眼里只有许晏知是圣上之臂膀,只要除了许宴知,太后就能掣肘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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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忠明又问:“那为何不会是柯相,别忘了他也刺杀过许晏知的。”
许宴知轻踢他一脚:“柯相那次的行刺若是真下了死手,也不会引出之后的事儿来。谢辞伤得不轻,我与刺客也交了手,确实实力不容小觑,与柯相那次的差别还是很明显的。”
“其实瑞阳王和柯相都不会真的动我,柯相上次的刺杀也不过是警告外加计谋罢了,他们两方都需要我在其中相互牵制,而太后离圣上最近,我死,她大可以直接牵制圣上。”
李忠明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算了,这些话你说与我听也没什么用,既然不用再查了,找个人做做样子就是,我们几个去瞧瞧谢辞。”
黎仲舒笑道:“早知你听不明白,就不必费此口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