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有消息了。”付白匆匆进屋道。
许晏知没抬头,依旧翻阅着录册,“说。”
“海棠姑娘来消息了,今夜柯雍会去玉春楼。”
许晏知“嗯”一声,将头抬起,说:“你去一趟大理寺,找谢辞再送一套衣裳过来,让他今夜别误了时辰。”
“是,大人,属下这就去。”
付白走后,许晏知再次陷入录册。
良久,张戬端着一盘黄澄澄的东西进来,傻呵呵的对许晏知说:“大人,要不要尝尝?”
许晏知抬眸一瞧,“这是什么?”
张戬回道:“这是用玉米面做的,叫窝头。”
许晏知当真没见过,来了兴趣,“什么味儿的?”
张戬说:“嗯......比一般馒头甜一点,但又不是很甜。大人试试就知道了。”
许晏知放下笔,只掐下一点送进嘴里,细细嚼着,忽的眸光一亮,“还挺好吃。”
“是吧,哈哈哈......”
许晏知拿过一整个窝头,“我只见过白面的馒头,还真没见过玉米面的窝头,味道还不错。”
张戬反倒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道:“这都是乡下人家的吃法,大人不嫌弃就好。”
许晏知笑回:“管他什么乡不乡下的,好吃就行,能填饱肚子就是。”
她又问:“这是谁做的?”
“后厨今儿送菜的时候多送了一小袋玉米面,李大厨说用这玉米面做几个窝头吃,我就守在李大厨身边等着,熟了我就立马端来找大人了,去得晚了还没有呢。”
许晏知笑他,“我说你用过午膳后就一直不见人影,合着你就守在后厨了。”
张戬嘿嘿笑着,“大人恕罪,属下下次不会了。”
许晏知则是摆摆手,“若是空闲,去守着也无可厚非,只是记着有什么好吃的也给我送来一份就是。”
“嘿嘿,知道了,大人。”
付白回来的巧,还剩一个窝头。
许晏知手里还捏着笔,便用笔尖指了指,“还剩一个窝头,你吃了吧。”
付白应声,拿着窝头就咬,“大人,你也知道这个啊?”
“张戬同我说了,我觉得味道还不错。”
付白和张戬此时都无事,两人一人一边的站在桌案旁守着,许久后见许晏知将笔放下,张戬立马为她添茶,付白道:“大人歇歇吧,放松放松手腕,一会儿在看就是。”
许晏知扭了扭手腕,接过茶润润喉咙。
付白引了话头,“大人,你家世显赫,从小到大可有为何事发过愁?”
许晏知失笑,“照你这么说,当今圣上还更加显赫呢,他就不发愁了吗?”
付白一声傻笑,又问:“那大人幼时是如何度过的?”
许晏知认真想了想,抬了抬手,“你们俩都坐下。”
付白和张戬搬了小木凳一人坐一边,就在许晏知桌案左右。
“我幼时顽皮,常住宫中与圣上打闹,那时我闲不住总是满宫跑,宫里的娘娘们都已经司空见惯了。”
张戬忍不住开口,“大人,皇宫是不是特别富丽堂皇?”
她回:“有人住的地方确实是华贵,但也有破旧失修的地方,也不是处处都那般富贵。”
付白又说:“大人,太傅是真的会打你吗?”
许晏知一个劲儿点头,“自然是真打,那时我与圣上还有现在的乔统领都在学宫,我爹那时便是太傅,若是犯了错,没人能逃了他的戒尺,每打一次我手心都要肿好几日,圣上照样手心也是肿的。”
“属下很难想象到圣上和乔统领手心发肿的场景。”
许晏知一笑,“乔统领被打得不多,但我好几次被打都是跟他有关,因为我老是欺负他,说来也怪,他个傻小子被我欺负了也从不会找我爹告状,不知我爹是怎么知道我欺负他的。”
“后来我还问过我爹,我爹说只要乔统领红着眼眶,一声不吭的跟在我身后,任劳任怨一副小媳妇儿的样就知道我准欺负他了。”
他俩闻言忍不住笑,许晏知连忙说:“这话我也就只说给你俩听了,可别出去瞎传啊,有损人家乔统领的颜面。”
张戬有些慌了:“大人,那你告诉我们,乔统领不会为难你吧。”
许晏知几乎不经思考,下意识就道:“他不会。”
她又道:“你们莫慌,自己知道就是了。”
“许晏知!快出来迎爷。”外头一阵喊声传来。
付白的手已经按在剑柄上了,张戬蹙眉道:“何人如此大胆,属下出去看看。”
许晏知却不见怒意,笑了两声,拍拍付白的肩,道:“不必去了,是谢辞。”
两人这才放松下来,同时起身站在一旁,“原是谢大人啊。”
谢辞将门轻踹开,大摇大摆的进来,“青天白日的关门作甚?许晏知,叫你出来迎爷,你怎的还一动不动?”
“迎你?青天白日就做梦了?”
“爷且不跟你计较,你大白天关门作甚?”
许晏知“啧”一声,“说你坏话呢,自然是要把门关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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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辞龇牙咧嘴的把衣裳扔过去,正好扔到许晏知怀中,“好啊你,竟然说我坏话,我倒要听听,我这等清风霁月,堪称完美之人能有什么坏处被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