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戬:“看出来了。”
付白:“不会是为情所困吧。”
张戬不理解也不赞同,“咱家大人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为情所困。”
“也是。”付白认真想了想。
“付白,宫里的圣旨还没下来吗?”许宴知回神问道。
付白赶紧回答:“都察院今日没有圣旨来,大人,出什么事了吗?”
付白话音刚落,外头就是李公公的声音响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延州突发灾情,其州下旗安县民生艰难,特命监察御史许宴知押运赈灾物资前往延州,代朕体恤民情,安抚百姓。”
“臣,谨遵圣意。”
都察院众人一齐跪下听旨,许宴知站在最前面,等李公公念完她上前接过圣旨,“李公公怎的亲自来了?不过是宣个旨,大冷天的何必跑这一趟。”
“关于许大人的事儿,咱家自是要上心些,圣上说,让你路上小心。”
“多谢李公公为我着想,要不留下喝一壶茶?”
李公公笑着拒绝,说是宫中事务繁忙等着他去操持。
许宴知也不强留,将他送出都察院。
“付白,张戬。”
“属下在。”
“你二人可有妻室?”
“并无。”
付白意识到什么,说:“大人,我家中亲人都不在京城,过年属下也是不回去的。”
张戬也跟着说:“属下父母早亡,妹妹也嫁做人妇,京中也只有我一人。”
许宴知:“那你们二人做好跟我去延州的准备。”她顿了顿,又说:“若是赶不回来,我们三人便在一起过年,若是能赶回来,你们二人届时到我府上一同过年。”
“是,大人。”
“属下多谢大人。”
许宴知回许府时给了付白,张戬二人一些银票,让他们买点过冬衣物一同带去延州。
他二人不肯要,许宴知用官威压得他们不得不要,还说若是不照办,延州他们就不用去了。
许府。
许昌明在饭桌上等许宴知,姜祀和宁肆坐着一起等,阿桃去帮她更衣。
到时许宴知见无人说话便先开口道:“爹,我饿了,吃饭吧。”
许昌茗动了筷,许宴知这才开始夹菜,宁肆,姜祀和阿桃却没动筷,只是坐着。
许昌茗也只是随意夹了个菜就将筷子放下了。
许宴知停了筷子,“爹,先吃饭吧。”
许昌茗说:“你饿了就继续吃,我问我的,你吃你的。”
许宴知轻叹一声,“延州我是必须要去的。”
“我知道,我不拦你。我且问你,为何不带姜祀和宁肆?”
许宴知闻言抬眸望一眼他二人,他二人正襟危坐,表情严肃却没敢看她。
她笑嘻嘻道:“我没说过这话啊?”
姜祀怒嗔,“你回来都不曾让我俩收拾行李做准备,分明就是不想带我们去。”
“宴知!”许昌茗板起脸。
“延州苦寒,何必再让他俩去受罪。”许宴知当真是饿了,手里筷子没停。
阿桃说:“你不舍得他俩去受罪,我们又何曾舍得你去受罪?”
“这不一样,这是我为官职责。”
宁肆忍不住说:“那我们保护你也是职责所在。”
许宴知沉下脸,“先吃饭。”
许昌茗气的要走,被许宴知拉回来,她说:“爹,这事儿你不用太操心,我会安排,你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好不好?你们等我肯定也饿了,先吃饭吧,不然就凉了。”
许宴知看一眼阿桃,阿桃也劝着许昌茗先吃饭。
姜祀和宁肆僵着不动筷,许宴知少有的对他们冷脸,“听话,先吃饭。”
“可是——”姜祀还要争辩。
阿桃柔声细语的说:“先吃饭吧,吃完饭再说。”
宁肆拉了拉姜祀的袖子,这才动手拿筷。
一顿饭吃得平静,谁也没开口说话。
饭后许宴知左哄又劝的将许府茗送回房,并答应他会好好安排。
回院时阿桃在等她,往她怀里放了个汤婆子。
许宴知抱着汤婆子往里走,进屋才发现姜祀和宁肆正跪着。
许宴知原本含笑的脸渐渐沉下去,脚步加重,走进去坐下,也没让他二人起身。
许宴知很少对他们生气,此刻她就这么盯着他们,心中气闷却是一言不发。
最后,是阿桃打破沉静,说:“你也别怪他们告诉老爷,他们也是怕你不带他们去延州,担心你的安危。”
许宴知正在气头上,冷笑一声,说:“我哪敢怪他们?我今儿怪了,明儿我爹就知道了。”
宁肆咬牙,道:“少爷要怪我们就怪吧,我们不在乎,只要少爷让我们去延州,什么罚我们都认!”
姜祀还是孩子心性,此刻眼眶已经红了,强忍着不哭出来。
许宴知一拍桌子站起身,厉声道:“怎么?要造反吗?我的话现在都不管用了是吗?”
“若是不管用,你们愿意跟谁就去跟谁,反正我是管不了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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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祀被吓得一颤,眼泪直接落下来。有一滴眼泪没忍住,余下的就更难忍住了,姜祀当即被吓得哭出声来,她从未见过许宴知对他们发这么大的火。
宁肆肩膀一抖,把头垂下去,一声不吭。
阿桃也被吓了一跳,他们三人都不曾见过许宴知这般。
阿桃稳下心神,拉了拉许宴知的袖子,“你别生气,你说的话自然是管用的。”
许宴知睨着,依旧冷声,“起来。”
姜祀和宁肆不敢不听,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