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许宴知赖在榻上,嘴里骂骂咧咧的,这个朝是一天也上不下去了!她将被子裹紧翻了个身,阿桃的叫喊全然不顾。
突然被子被掀开一角,有什么东西正往她被窝里钻,她猛然睁眼,那东西都窜到她胸口处了,掀开被子一看,对上一对红眼睛。
是兔子,许宴知送给阿桃那只。
许宴知抓着兔子把它从被窝里提出来,冷风灌进来她不由缩了缩,“阿桃,你把它放进来作甚?”
阿桃手里抱着官袍,“我叫不了你,让它来。”
许宴知认命一般松开兔子,从榻上下来接过官袍,“你给它取名字了吗?”那兔子没乱跑反而往榻上暖和的地方钻,许宴知挑挑眉,得,给兔子暖床了。
“红烧。”
“什么?”
阿桃又重复一遍,“红烧。”怕她没听明白,还补充一句:“它的名字,叫红烧。”
“……你会不会取名啊。”许宴知憋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
阿桃莫名其妙,“怎么了?只是个名字而已,又不是真的要把它红烧了。”
许宴知哼哼,“我看你是提醒自己迟早要把它红烧是吧。”
阿桃一本正经摇摇头,“没有,真要吃了它就该叫香辣了。”
“……你对取名这事儿还真是有独特的了解。”
“你有功夫评价我还不如每日早些起来,我也挺困的,送你出去了我还得补一觉。”
许宴知不满意,“那我上哪补觉去?”
阿桃一边帮她整理衣领一边抬眸扫她一眼,“你让我送的帖子送出去了,你别忘了去。”
“我请的我自然要去。”
阿桃闻言又抬头望她一眼,“是你的话,那倒不一定。”
“啧,怎么说话呢,传出去我还要不要脸面了?”
阿桃没搭理她径自往外走,喃喃道:“没见你要过几回。”
许宴知跟着出去,“诶,你说什么呢,我能听见!”
“哦。”
……
许宴知在宫门口碰见谢辞,沈玉林,黎仲舒他们,几人结伴而行。
沈玉林率先开口:“刘大人真进大理寺了?”
李忠明点头,“那还能有假,我亲自带人去的。”
谢辞接话:“他刚进大理寺的时候还骂骂咧咧,颐指气使的,看我们来真的,一下就怂了。”
黎仲舒:“许宴知杀鸡儆猴,他们都察院开展就更顺些。”
李忠明凑过来揽了许宴知的肩,“诶,说好的酒什么时候给我补上?”
还不等许宴知开口沈玉林就笑着说,“我在酒楼定了雅间,下了朝去喝两杯?”他含笑询问黎仲舒,“黎大人,可否同去?”
“他不喝酒。”许宴知又补充说:“他喝了酒全身发烫还会起疹子,碰不了酒。”
“正是,我就不去扫你们的兴了。”黎仲舒笑着点了点头道。
谢辞插话:“就刘大人进大理寺这事儿,今儿朝堂上不会有人参你一本吧。”
所有人的视线同时落在许宴知身上,她摸了摸鼻尖,摇头,“不清楚。”
李忠明冷哼一声,“我看谁敢参,明明就是人都察院的事儿,他们这是狗拿耗子。”
沈玉林笑起来,“也是,这个节骨眼上弹劾许宴知明摆着心里有鬼。”
黎仲舒也说:“应该没这么蠢,这个时候最好什么都别说。”
几人进到殿内散开,在位置上站定。
等文官与武官吵完,许宴知思绪都不知飘到哪去了,突然听见李公公的声音这才叫她回过神来。
“宣乔赋笙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