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争辩的口干舌燥,许晏知才反应过来,“我跟你说薛大人的事,你扯什么花生芝麻的。”
靳玄礼缓缓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你自己说的,朕又没提。”
黎仲舒见两人没了剑拔弩张的气势,这才开口说:“各有各的交情,这种东西强求不来,只要圣上与许晏知彼此信任,这就不是什么大问题。”
靳玄礼静下来,问:“为何杨禄要同你说这个?”
“他让我推举他侄子杨帆为光禄寺卿,这个消息就是他给我的好处。”
“他疯了?这种事都敢跟你提。”
黎仲舒:“恐怕杨禄也知道许晏知不会真的推举杨帆,但毕竟是杨禄本家的人,提到杨帆也只是为了让这条消息更有可信度罢了。”
靳玄礼道:“他告诉你薛城是瑞阳王的人,是想借你的手除掉他,薛城在朝堂的站队是模糊的,恐怕是拉拢不成就要灭口吧。”
“可若我们什么都不做,也就让他们知道了薛大人是我们的人。”许晏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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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日与薛大人演了场戏,让他们知道我已经对薛大人起疑了。”她接着说,“只是他们未必真的信。”
“你昨日找过薛城?”靳玄礼的话意图很明显,你不是不信他么?
许晏知忍不住哼一声,“我是不信,所以我亲自去试探的。我今日就说这么一句,谁知道你一听就不乐意。”
靳玄礼理不直气也壮,“是你不早说,跟朕有什么关系。”
“......”倒成了她的不是。
黎仲舒笑着,“薛大人这事不好处理,不过我还真想知道你要是真推举了杨帆,杨禄会如何。”
“我昨日派人核实过,杨帆确实是他说的情况,只是好像虽是本家,但杨禄与杨帆的父亲杨晋似乎不合。”
“朕记起来,杨晋只是个地方官。”
许晏知笑起来,“等我寻个机会见见那杨帆。”
黎仲舒闻言瞥她,“忒损,想让杨帆跟他自家叔叔对着干。”
许晏知摇摇头,“用不着拉拢他,他若是个正直之人,就不会跟杨禄同流合污,他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就够了。”
黎仲舒问她:“你们都察院查账目查的怎么样了?”
“有几家官员的账目有些出入,但大部分都没什么问题。”
“都是在官场上混的,自然都有些自保的手段,能被你查到的只不过皮毛,也别指望能查到什么。”
许晏知点点头:“自然,我本也没指望能靠此次查到什么大鱼,不过是给都察院立个威,都察院不能在这么囫囵下去了。不过柯相的那些钱庄有消息了,说是早在我回京之前就有人将钱提出去了,柯相到底是柯相,比我们推算的还早动手。”
“数额这么巨大,他不放钱庄,又能放在哪呢?”
“朕在想,莫不是柯相府邸也有当初像赵启安府邸那样的地下密室?”
“应该不会,柯相的府邸属于前朝建筑,当时的房屋建造图都是有记录的,他府里没有这么大的密室。”黎仲舒说。
“根据探子来报,柯相并没有什么举动,甚至没有太大的花费,他的账目更是干净。他既然没花出去又能藏在哪呢?“
“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这个老狐狸到底把钱藏哪去了?”
许晏知蹙眉:“我一开始想,他大概会将钱运出京城,毕竟只有京郊地方够大还不引人注目,可我的人并没有找到他运任何东西的出去的痕迹,不运出去府里又放不下,他也没有花费出去,还真是有点凭空消失的意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