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宜在宫中久留,与靳玄政下了盘棋就出宫了。临走时靳玄嘉禾扯她袖子,笑颜如花,灿阳似都偏爱她,将她发饰照射的发亮,墨色的发丝更卷明媚,“许大人别忘了明日也要来教本宫习箭。”
许宴知稍微一愣神,勾唇浅笑,“臣定不敢忘。”
许宴知出了宫买了些蜜饯甜果,拎着这些东西去看望李忠明。
谢辞,沈家兄妹都在。
“宴知哥哥来了,听说你在太学府教静敏公主射箭,宴知哥哥何时与静敏公主这般亲近了?”沈玉寒秀眉微蹙,语调上扬,又似玩笑话一般。
许宴知把手里东西塞给李忠明,“哪里亲近?太后的旨意我哪敢违背?”她又朝李忠明挑眉,“喏,怕你嫌吃药苦,给你带了些甜口的东西。”
谢辞一贯看戏作风,哼笑调侃一句,“我看是静敏公主心思不纯吧,她怎么不让别人教,非要让你教。”
“谁让宴知哥哥在秋狩时就教过了,那静敏公主肯定记下了。”沈玉寒娇声含笑,似是调侃又夹带着情绪,不仔细听还不一定能察觉。
“这可不行,”沈玉林的反应比他们还激动,郑重其事的盯着许宴知,“你可不能成为驸马。”你是要成为我妹夫的人。
许宴知一怔,随即笑出声,“怎么?小侯爷莫非有龙阳之好?”
许宴知被白了一眼,揉揉被沈玉林打了一拳的肩膀,“不是,你还真打啊。”
“该,让你口无遮拦。”谢辞笑的灿烂。
倒也不必幸灾乐祸的这么明显。
众人笑话许宴知,许宴知撇撇嘴,“你们就笑话我吧,等我走了,想我还来不及。”
“你要去哪?圣上终于罢你官了?”
“不是,什么叫终于?”许宴知反驳。
“许太傅把你赶出家门了?”
“我替我爹谢谢你啊。”许宴知假笑。
“宴知哥哥,可是有差事?”
“去广陵。”
谢辞和沈玉林同时默了,半晌才开口,“广陵水太深,你多保重。”
许宴知点点头,抬眸又笑出声来,“不必担心,我带了张戬和付白,我若真出了事……”
“别胡说,能出什么事?”李忠明蹙眉喝一声。
“对啊,宴知哥哥别说不吉利的话,我相信你一定会没事的。”
谢辞和沈玉林同样没了玩笑之色,让许宴知万事小心。
“我是想说,我若真出了事,你们也休想继承我的财产。”
许宴知被众人狠狠瞪了一眼,她含笑摆摆手,“知道你们担心,我多加小心便是,算命的说我长命百岁,我不会出事的,你们放心吧。”
“许太傅知道吗?”
“看这时辰,圣旨已经到许府了吧。”
许宴知“嗯”一声,拂拂衣袖,笑盈盈的,“走了,回府挨我爹骂去了,李忠明你可得好好养病啊,等我回来喝酒去。”
不出所料,许宴知回府的时候许昌茗面色沉重的等她。
“爹,你先别生气,我不是想躺着蹚浑水,我……”
“爹知道,爹只希望你多加小心。”
许宴知垂下眼眸,抿着唇,沉声道:“爹,我不会出事的。”
许昌茗死死盯着她,张了张口像是有众多心声想要吐露却终只是一叹,“爹不能再失去你了,宴知你可明白?”
“明白,爹不会失去我的。”许宴知挽上他的胳膊。
许昌茗一僵,眸光闪烁。许宴知自从去了云清学宫就也没有挽过他了。
许宴知扬着眉勾唇一笑,“爹你不是总说我是祸害吗?祸害遗千年呢。”
许宴知清楚的很,这趟广陵之行换了别人还好,若是她还真就有生命危险。
毕竟出头鸟,死的早。
凭她在朝中的势头早就有人想除之而后快了。
许宴知不能低调,她若是低调了这朝堂的水就搅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