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公,莫抬举奴婢。”原正则面带笑意上前,伸手欲扶着裴皎然,“您请。奴婢服侍您进去。”
余光扫他一眼,裴皎然略微拂袖,“不敢劳烦原巨珰。不知原巨珰来此所为何事。”
她一口一个原巨珰,反倒让原正则无所适从。垂了首,声音里带着轻媚的谦恭,“陛下今日病的有些蹊跷。听太医说陛下这是头风又犯了,需要再服几帖药。”
“你知道的还挺多。”裴皎然双眸微眯,低声道:“你想想办法看看帝王脉案,原封不动地抄录给我。”
“这可是死罪。”原正则惊呼道。
“死罪?”裴皎然嗤笑一声,一脸鄙夷地看着原正则,“你频繁出入张贵妃宫殿一事,不也是死罪么?”
话中威胁不掩,裴皎然眸光锐利。
能登上这个位置,原正则自然也不是没本事的。顷刻间面露笑意,“奴婢明白。不过万一奴婢有什么事,还望裴相公您能够出手保全一二。不然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会不会把什么说出去。”
笑着打量眼原正则,裴皎然挑眉,“还不错,你也学会威胁人。原巨珰且放心,某不会袖手旁观。”
打发原正则离开,裴皎然倚着凭几深吸口气,抬首轻揉额角。
魏帝年事已高,又反反复复的病着。如果一旦有了意外,那么太子一方对禁中的掌握尤为重要。
任意一方掌握了禁中,许多事情都会变得对掌握者有益且合法起来。眼下原正则得到张让的信任,对她而言是好事一桩。
捏了捏眉心,裴皎然批阅起案上的文牒。
算着时辰,武绫迦和元彦冲应该相继到了户部和政事堂。
户部那边自是不必说,她替她成功守住了两税,且就看魏帝打算怎么处置延资库。
至于元彦冲那边……
裴皎然唇梢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