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张让而言,苦心孤诣布置的消息链被破坏,以他的性子不会坐以待毙。因此少不得要另外布局,动用各方力量,重新和其党羽商定利益分配,来确保不会影响到吴王。但据臣的观察,张让如今的力量,并不能完全支撑他如此行事。倘若一旦如此,其构建的营垒,必将崩塌。”
说完裴皎然抬眼望向太子,从门口照进来的阳光,恰好落在她身上。腰间的金鱼袋,随着光影而晃。尽管佩戴者坐如钟,但依旧能够让人感受到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
太子看了一眼殿外,对着魏叔璘使了个眼色。三人前后步入内殿。更深次的讨论,只适合从这里开始。
令魏叔璘将裴皎然提供的,那本籍册上的名字誉抄下来。
密密麻麻的名字由上到下,依次排列在纸上。
望着魏叔璘的动作,裴皎然道:“要开宫门,必须要有敕令。但中书外省并无敕令的任何备份。监门将军和城门郎也敢同意张让深夜开宫门入宫,除了守门的军士外,这些人也要好好调查。”
“夜开宫门的过程颇为复杂,少了哪一个步都不可能实现。殿下可让太子妃殿下去寻薛昭仪,借她的口无意间把此事透露出去。陛下虽然表面上不会说什么,但内里多半会遣人去调查。御史台有机会介入,这事便不可能轻易揭过去。”
“这些人所犯的都是职制律。世人求生是本能,没有谁愿意冒着十逆的罪名去隐瞒。事情闹到了明面上,张让一时半会也无法大量上重新安排人手。但他自己却将深陷在漩涡中,无暇顾及其他。”
对于让张让在这件事越陷越深,裴皎然还是有绝对的把握。毕竟张让的贪婪,为内库揽钱的同时,也滋长了他的野心,同时堵住了其他人上升的路。一旦他深陷陷阱中必然会有人落井下石。
这次的纷争避无可避,也终将成为锲入其体内的钉子。人心难算,因此张让无法逃脱这计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