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公,能不能少点。”李舍人小声道。
“你若真是给不出这个钱,也没关系。把你知道宫中参与樗蒲者的名字,一并写下来。”裴皎然屈指叩着案几,语调柔柔。
话音甫落,李舍人如蒙大赦。借了纸笔将他知晓的名字逐一写下。没一会功夫,他已经写了半张纸。
看着纸上的名字,裴皎然眼露晦味。手掌按在纸上,“可以了。你听着某只会保住你的官位,至于御史台那边会如何对你。杖刑的力度和多少,某不会干涉。”
“是。多谢裴相公您手下留情。”李舍人忙道。
待他言罢,裴皎然唤了庶仆进来领着李舍人离开。垂眸看向纸张上的名字,思量一会将其搁在一旁矮柜的暗匣中。
出了公房,沿着一旁的小路绕到另一侧的夹城旁,从此处往神策公廨去。
她已经来过神策公廨不少回,再加上左右神策的公廨又已经分开而设。进门后,裴皎然轻车熟路地走到李休璟的公房门口。
然此时李休璟并不在,听门口的守卫说他正在校场上操练
公房内的陈设风格和他本人大相径庭。
睇目四周,见一旁挂着胡禄。裴皎然顺手将其取了下来,倚着床放下。又从里抽了箭支出来,退到门口。
深吸口气,裴皎然手臂微抬,一支箭矢脱手而出。稳当地落在胡禄中,箭尾微晃着。一支中,她如同被鼓舞了一般,手中箭矢连中几发。
只剩下最后一支在她手中握着。
门口守卫的声音和开门声同时入耳,紧接着有人走近一手环住她,一手握住她的手。二人同时用力,将手中箭矢投入胡禄中。